觉。
可这晚上,翻来覆去到了两三点,也没等到老爸带我,迷迷糊糊真的睡着了。
还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一条小白鱼在水里游啊游,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漂亮姐姐坐在水边缝衣裳,那是件黑色的披风,风帽上银丝线绣着星星和月亮。月亮结成一个风紧扣团在一起漂亮极了。
姐姐缝好衣裳,嘴里念念有词:货郎,等你回来就可以披上这件黑貂披风,既保暖又威风!
好一个痴情的女儿家,原来是在给心上人制衣裳。
不过作为一尾小白鱼,羡慕这些做什么!
又梦见自己变成一个大白雕,驮着郭襄飞在绝情谷的那种大白雕,不过我是孤单影只的一个,在天上飞啊飞啊,飞得好累却停不下来,飞过了一片沙漠,漫天都是黄沙;飞过了一座炽热的火焰山,烧的我毛都快掉光了,终于飞到了一处黑海,没等落下来喝口水就又变成了银白色的光华在那黑海之上滋滋滋的绽开,化作一朵朵雪花。
冬天,该下雪了。
这梦做得无厘头极了,最后那一幕满世界飘雪花莫不是因为前几日天朝全国都飘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鹅毛大雪,而我,因为疫情居家,没有出去耍,略遗憾!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
一晃好几天过去了,日子过得波澜不惊,没有新意。
解封之后,许姐没来叨扰我,挺意外的。
这几个晚上没做梦,老爸也没来引我入冥界。
下班回家天都黑了,广场里大爷大妈们倒还是照旧在跳舞,可是小孩子们少的可怜,就有那么一两个,我凑过去给人拿泡泡器,也不搭理我。
也是,这路灯虽然亮,可没有白昼的阳光,吹了泡泡也瞧不见五颜六色的缤纷,怪没意思的。没有小朋友帮忙吹泡泡,老爸自然就收不到雕牌洗衣粉,没收到洗衣粉,莫不是这几天生气了?
一面又疑心老爸是不是放弃,让我自生自灭了。
毕竟跟在他身旁,也有段日子了,我这什么忙都帮不上,‘不顶事’这名头一旦戴上,想摘下可就难了。
我这疑心刚起,晚上就见到了老爸。
老爸蹲在门口,如同许多个儿时记忆里的场景一样。
一件卡其蓝的棉袄披在身上,和年轻人一样不怕冷。
“怎么这么久才带我过来?”我问他。
他拿着几根树枝劈成的棋子摆在画好的横七竖八的网格里,泥土夯实的地面画刻出的棋盘纹理清晰,“你过来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一盘棋!”
一堆乱七八糟的树枝里,还藏着几个石子,这是什么棋?
看了半天才明白,“这几个石子被围攻了?”
“你看,这石子能不能逃出来?”
“要是来阵风就好了!”
老爸抬头看我,“你说啥?”
“大风吹,吹的美,吹走这些树枝了,没烦累”,我哼唱着时下的流行曲,“石子不就赢了!”胡乱破题,反正又不知道有没有这种规矩。
“那风要是连棋盘都吹飞了,这石子留下了还有啥用?”
我指着夯实的泥土地面,“不可能,这棋盘这么结实,风可吹不动!”
看着棋盘,老爸左右瞧瞧,“这树枝子要是烧灼了就变成土,把石头锅子烧干了,难不成还能坏事变好事,废土炼成金了,”老爸自言自语起来,也不理我,到最后,把地上画好的棋盘树枝和石子拨拉乱了,站起来,两只胳膊伸到棉衣袖筒里藏起来,对我说:“走”!
说走就走,我还没顾得上问他霍将军的事呢!
老爸这一路走得非常着急,好像参悟得道开了光这就要去买头奖的那注彩票一样,我只顾跟在后面跑。
眼看着一口气快要耗光了,老爸才放慢了速度等我。
“今儿个这一口气还挺长的,这几天好好修行了?”老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