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身后走了一小截路,又扁扁嘴:“你可走慢些呀。”
她是兰花化形为人,因为之前没做过人,不太习惯走路。两条小短腿,总是偏偏倒倒,像一
两岁刚学会走路的小娃娃。
她拽着梁溪的衣摆走在田埂上。梁溪还笑着把田间劳作的孩子指给她看。
“你看啊,田四叔家的小花,陈大伯家的黑妞,都同你一般大。人家可都能背着箩筐,下田帮忙干活了。”
坐在田头抽旱烟袋的陈大伯看见他们走过,还笑眯眯的招呼了一声,问梁溪:“溪娃子,这就是你妈给你捡的小媳妇儿?挺俊啊。”
沈素皱皱眉,又听陈大伯说:“就是这女娃子走路怎么软偏偏的。怕不是腿脚有毛病,家里才把她丢了的。”
梁溪摇摇头,一脚踩进没有水的沟渠里,伸手抱起沈素,又费力地将她放到对面的田埂上。
“这是我妹妹。她腿脚没毛病,只是城里长大的女娃娃不习惯走田埂。”
“可以哦,小子都知道护上了。”陈大伯笑着摇摇头,取下嘴中的烟袋,在鞋底磕了磕。
听见梁溪在陈大伯面前维护自己,沈素的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只是有一点,她觉得自己一定要提醒梁溪注意。
“我只是化形的模样年幼。你在人前称我为妹妹无妨。为掩人耳目,我也可以称你为哥哥。
可是……”
她迈着小短腿,奋力追上去揪住梁溪的衣摆。
“要记住,其实我是长辈,至少心里要称我一声姐姐才好。”
上辈子梁溪一生孤苦,自刘爱红死后,身边就没有亲近的女性。
什么姐姐妹妹的,听着就很麻烦。
他也不明白:这个小兰花,为什么总是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费心思。比如是兰花仙不是兰花精啦,是姐姐不是妹妹。
这些很重要吗?
一根金手指而已,好用就行。
不好用……那就先凑合着用。
他忍耐地想,随口胡乱应了两声。
身后的小丫头还在碎碎念:“我的灵力,也只是暂时无法使用。其实我还有许多本事,你都没见过。”
“化形为人的确是头一遭。做人的种种规矩,我不懂,听你的也无妨。毕竟圣人有云,不耻下问,是为好学。先生那么有学问的人,还拜老农为师学习如何种花……”
“不过在大事上你必须得听我的。这样对你有益无弊。”
梁溪眼眸微眯:“哦,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