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等人发现。
他手中婴孩被撕扯刺伤,他也不堪折辱,只得独身跳下山崖。那山崖下是一湖泊,他水性极好,死里逃生。
“这世间的王,脚下无不骨骸累累,而血肉之躯本就敌不过阴毒之心。你我今日于此,也算是缘分。”斋青缓缓走向浑身湿漉漉的四皇子。
“你若是想要这大业,我便帮你。”
这时四皇子才看见斋青手里抱着的,正是刚刚灰色肤质的婴孩。
“这……”四皇子一时语塞,只得盯着这孩子。
“他叫培泽,三皇子的独子,我刚听说您的外室在同一天生了个男孩,不如就取名叫培泽吧!”斋青将那孩子的脖子用锁链绑起,交给四皇子。
“现在这世上只有四皇子养子培泽,再无三皇子独子。”
那时的端帝终于明白斋青用意,此后十几年,真正的培泽一直被锁在上夷的密室里,陪着上夷,消解东宫的怨气。而四皇子也在斋青的扶持下顺理成章上位,成为后来的端帝。
被赋予培泽之名的殿下一直被用来与三皇子旧部联络,虽然众人皆有疑虑,却仍旧鞠躬尽瘁,无形中倒是为端帝扫除了许多障碍。
如今培泽弑君弑父,却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端帝终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我们大端皇室何时出过面容残疾之帝?这后路我早就给你断了。”上夷抖抖衣衫,一身血渍未除,却腰板直立,另有风情。
端帝知他是为了触怒培泽,转移注意力,以保自己周全。可是这暴君他可做得,唯独自己的孩子不能任人肆意损坏。
“我儿培泽,我还记得你一岁生辰的时候,你梦魇,是你哥哥上夷跪了一夜,才请了他师傅斋青出来,帮你医治……”
“不必!”培泽已开杀戮,根本听不进这些。端帝被不耐烦的培泽踢倒在地,急喘匍匐。
“陛下可以下诏了,处死叛逆上夷,承诺新帝上位!”斋青着深衣而至,轻缓开口。
南栀躲在暗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巫师斋青居然帮着培泽夺权篡位!
就在南栀不平,上夷性命堪忧之时,古台子染台主驱车直入。斋青见了,只得躬身相迎,“斋青师侄,你要乱这皇家,你随意,可是这培泽,我要了。”
斋青抬眼,窥视探看,子染罩着青木面具,看不真切,子染见斋青未有动作,随侍便上前,抽了他一掌。“怎的?离了古台,就忘了自己的骨头有多卑贱?”
斋青瞪着随侍,却不敢回击。“养虎为患!逆天改命,本就后果无常,台主大人已告诫过,你怎敢?”玉占真人这时从子染后慢吞吞挪出来,斋青见了,直喊“师父”。
“还请子染台主看在我这老面,放我这蠢徒一马,我回去自当教训!”玉占真人何时受过这番待遇,只是这斋青是他的“私生之子”,为了这不该有的唯一血脉,他也得卖一卖老脸。
子染抬了抬手,玉占便派人压了斋青回了。
南栀这时却被上夷瞧见了,上夷吐了口血,朝着南栀叫道:“我的朝贵女,孤果真没眷顾错人,你果是放心不下孤呢!”南栀心里痛骂上夷,想着来早了,就合该给他收尸!
子染挑起坠在腰间的彩陶物件,对着南栀说:“你看看这个,我昨儿在集市相中的,看看合不合你心意?”
“先生真会转移话题,不过我收下了,谢先生!”莜纯接过物件,慢慢踱步,躲回暗处。
培泽见旁人意见未明,仍旧狂傲姿态。“我是皇家贵胄,你们能杀我吗?你敢杀我吗?”子染这时却自拥把剑,低下身在培泽身边附耳说话。
培泽先是讶异,后转惊恐。上夷见状,扯过子染的剑,贯穿了培泽的腹部,“清君侧,护端帝!”上夷高声呼喊,众人放下武器,呼应上夷。
培泽未死,却形同死人。上夷这一剑未逼要害,却真实有效杀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