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和大白相处过一段时日的,萧云渊无比清楚,大白性子虽然确实野些,可偶尔还是会回宁阳侯府看看的,若它依旧活着,它绝不可能一直不回府。
除非,还有别的原因在里头。
而且比起让宁婼养别的猫儿,他倒更宁愿宁婼养大白一些。
这宁婼啊,怎么和他告个状还这么拐弯抹角的?难道就不能直接和他讲,说她被人欺负了,要他给她撑腰吗?
萧云渊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来日方长,宁婼那小可怜的性子,没有他仔细护着还是要受委屈的,他们还有很长的日子要一起度过。
等宁婼和他相处久了,或许未来有一天,宁婼会直白地与他告状的。
此刻的萧云渊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竟是把宁婼的性子朝着骄纵的方向宠。
数日后,京城彻底入了秋。
京城街边两处的叶子都已经黄了大半,相信再过不久,便会开始落下。
宁阳侯府那边,也在这日让人往东宫送了两封信。
一封是宁烨麟问宁婼在东宫过的如何,习不习惯等关心妹妹的家信,另外一封则是出自宁老夫人之手,是来给宁婼说“好”消息的。
好消息有两个:一是宁妙怀孕了,二是宁妧的婚事订下了。
宁婼是宁阳侯府出去的姑娘,从某些意义上来说,宁阳侯府和她的确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所以府里其他姑娘有了身孕,或是订下了婚事,都是“好”消息。
只是这个“好”消息能不能令宁婼高兴,就两说了。
逐雀见宁婼看完信后就怔怔地坐在椅子上,眉头微蹙像是在想着事,就忍不住问她:“太子妃?侯府来的信里,都说了些什么呀?”
宁婼回过神来,将信纸放下,简言道:“祖母告诉我,五姐姐定亲了,六姐姐有了身孕。”
“五姑娘终于定亲啦?”逐雀也有些惊讶,小声惊呼过后连忙镇定,小心地看着宁婼的脸色,“您……不高兴吗?”
宁妧母女和宁婼的那些事,身为从小陪着宁婼长大的婢女,逐雀再清楚不过了,还有那个宁妙——她竟有了身孕,而宁婼现在肚子还没什么动静呢。逐雀就怕宁婼听了这些消息心情不好。
“我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宁婼好笑地瞥了一眼逐雀,开始大放“厥词”道,“宁妙还不值得我为她劳心伤神。”
说完这话宁婼更想笑了,她觉得自己进东宫什么事都没干,这太子妃的架势倒是摆得越来越足了。
而逐雀则是还听懂了宁婼话里其他的意思——宁婼只解释了宁妙,并未提及宁妧。
于是逐雀又道:“那您是在想五姑娘的事吗?”
“是的。”宁婼垂下眼睛,玉白地手指轻轻抚着信纸,点头道,“就是上次我们回门时,听到的林家,信上说是与林家大公子林叶舟定的亲。”
逐雀面露愕然:“二夫人真愿意让五姑娘嫁进林家去啊?”
听说那林姓人家也不算是寒门,家里的人不复杂,有两位公子,二公子据说是边境参军去了,没在京城,大公子在京备考,预备明年四月殿试时取个好成绩,祖上曾出过状元,倒也可以说是书香门第,还有林家子弟四十膝下无子才方可纳妾的规矩。
如此看来,倒也算是极好的人家了。
可宁阳侯府和温氏可都把宁妧当做掌上明珠一般疼宠啊,宁妧堂堂侯府千金,嫁给这样的人家去,那就是实打实的低嫁了,更别提她下面还有嫁入辅国公府和贵为太子妃的两个妹妹。
有着宁妙和宁婼的对比,宁妧定下这么一门亲事,可想而知要被多少人议论了。
这不,宁婼现在就在想这件事。
“二夫人不愿意也没用,祖母和父亲若是定下了,没她说话的份。”但宁婼现在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而且这门婚事,祖母说五姐姐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