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白只是沉默了短短的几秒钟,便被陆君芙敏锐的察觉到了。
她走到了窗边,留给颜白一个略显萧索的背影。
“看你支支吾吾,只怕此事又是不成。罢了,若是他不同意,再找机会便是。”陆君芙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沮丧的模样。
然而颜白的感知何等灵敏,陆君芙背对着她,她仍能听出陆君芙声音中藏着的几分孤寂之意。
颜白一边催促着一号系统滚去恢复数据,一边对陆君芙说道:“娘娘,或许他还在犹豫?”
颜白这话说得含糊不清,毕竟此时此刻的她还不清楚前因后果,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几句车轱辘话,以安慰陆君芙。
“犹豫吗?”陆君芙看着窗外的夜空,久久没有发出声音。
野猫早已不叫了,也许是窜到了其他宫里去了。
颜白在陆君芙身后,为她披上了一件厚实的大氅,如同一个忠心的奴仆般说道:“夜凉了,娘娘还是歇一歇吧。明天总会到来,车到山前必有路。”
陆君芙叹了一口气,又是幽幽说道:“你说得有理,是本宫操之过急了……洗漱一番,便卸下吧,睡不了几个时辰,还要去慈宁宫请安呢。”
听到陆君芙的话,颜白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她开门嘱咐香果,让将热水准备好,娘娘要歇息了。
又是一番折腾后,颜白才终于伺候陆君芙躺下了。
她自己则睡在外屋榻上,为陆君芙守了半夜,顺势消化了一番原主留下来的残存记忆。
天还未亮,月亮还挂在天际,颜白听到了遥远处传来的敲钟声。
她猛然睁开眼睛,从狭窄的踏上坐了起来,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房间内的陆君芙。
原主留下来的记忆并不多,但从那些蛛丝马迹中,颜白还是找到了不少的线索。
“真是……胆子太大了。”颜白叹了一口气。
颜白吸收了那些记忆后,本能地想到了这句话。
虽然她早就知道陆君芙之死,绝对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但陆君芙毕竟只是一个深宫中的妃子。就算她真的掺和进了什么大事之中,只怕也大不到哪里去。
谁能想得到,陆君芙的胆子比颜白想象中要大得多,也难怪云彻会封她为四妃之一。
这个外人眼中出身低贱的妃子,是个疯狂的赌徒。
下一秒,颜白的嘴角便勾了起来,带着一点微弱的笑容。
这样的任务目标,倒是有意思多了。
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便起身走到外面,吩咐那些宫女太监都活动起来,该准备早膳的准备早膳,该为陆君芙梳妆打理的就梳妆打理。
随着她一声令下,整个流瑜宫都活了起来,宫女太监们劳碌奔波着,却也不显得杂乱。
把事情都叮嘱好了之后,颜白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的人没有回应。
颜白一听便知道,陆君芙又在赖床了。
她这个人心大得很,昨天晚上还忧心忡忡,但是一点都不影响她睡得香甜。
颜白叹了一口气,动作很轻的推开了门,掀开了床边的幔帐。
她一边整理幔帐,一边对床上的陆君芙说道:“娘娘,您该起来了,要是再不起来,去太后娘娘那儿请安又该迟了。”
听到“请安”两个字,陆君芙非常艰难的睁开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宫女瑶宝这才带着两个小宫女,上前为陆君芙梳洗。
陆君芙眼睛都睁不开,昏昏沉沉的让瑶宝她们折腾自己脸上的妆容。
颜白看她这番做派,不禁叹了口气,为她挑了几件衣服,问她穿哪件?
陆君芙睁眼看了一眼,指了指旁边的水红色宫裙。只怕她根本没注意看,随便指了一件。
“娘娘,今天是十五,陛下也会到慈宁宫请安。贤妃之事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