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都不太平,到处都是起义造反的消息。京城中两位争得头破血流的皇子终于冷静了一些,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局面似乎开始失控了。
双方开始冷静下来,竟然达成了短暂的和平。
就在这种情况下,一条折子被送到了御前关于五年前澜王妃被流寇截杀之时,背后隐藏的惊天贪腐。
本想暂时达成和平的两派又因此再起事端,二皇子一派商议过后,打着攘外必先安内的旗号,再度和大皇子相斗起来。
李之和三年前早就莫名其妙地被扳倒了,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大皇子因为这桩旧事忙得焦头烂额,不明白为什么旧事又被人拉出来秋后算账。
当灵安公主找到他的时候,他不免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拉拢新科状元的好机会。
总要有人去填补他私库的空缺,而宁家富有人尽皆知。于是他信誓旦旦的保证灵安公主必能够得偿所愿,随后就去找了皇帝。
前脚大皇子刚进宫,后脚颜白就收到了消息。
若是不能做到这种消息掌握,也枉费她在京城深耕五年。
报夫人、公子,大皇子见过灵安公主后,正前往宫中请求赐婚。暗卫半跪在院落之中。
院子之中静悄悄的一片,颜白坐在屋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她的椅子。
听到了?她鬓间的发丝多了些花白的颜色,眼角也多了几分皱纹。
听到了。宁子祁站在书桌后,他一身纤尘不染的白,如高山之雪般不染尘埃。
那双青玉一般的眼瞳,此时却冷得堪比寒冰。
宫中那位的态度呢,不重要。颜白摇摇晃晃的说:本来就是个无能的老头子,女儿要什么,他也就给什么了。
孩儿明白。宁子祁在颜白身边待久了,笑起来也带着颜白独有的讥嘲:他管不了其他,也没本事管其他。
你怎么想?颜白抬起眼看宁子祁。
这些年她对宁子祁的教育很成功,这注定了宁子祁不可能倒在女人手里。但她仍是不免有些好奇,他对灵安公主是怎样的态度。
有些遗憾。宁子祁摇了摇头,口中说着遗憾,面上却无半分遗憾的颜色。
饶是京城里那些久浸官场的老狐狸,也看不清这个十八岁的少年,看不清他在想什么,更看不清他的喜怒。
遗憾?颜白重复了一遍。
说句不怕母亲笑话的,孩儿曾为自己想过很多种死法,或许会死在沙场上,或许会死在党争中。宁子祁的口气很平稳,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
唯独没想到,满心抱负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却要尚公主、断仕途?颜白接过他的话,幽幽的说了下去。
是。唯独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女子,而断了仕途。宁子祁又是一声轻笑。
他仿佛叹谓般,又重复了一遍:太可笑了。
颜白挥了挥手,让暗卫退了下去,院子里又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你打算怎么做?颜白看向他。
宁子祁生了一张好皮囊,这张好皮囊总会让怀春少女蠢蠢欲动。颜白清楚这一点,宁子祁也清楚这一点。
只不过昔日那些难缠的女子们没有这样的权势,能一句话就让皇帝断了他的仕途。
娘放心吧,孩儿还不至于不成器到迁怒一个小姑娘。宁子祁抿了抿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你。颜白淡淡说道:只是既然赐了婚,又不打算与对方做夫妻,便做得周全一些。
嗯。宁子祁微微颔首。
他抬起头看向漫天繁星,总是挺直如松柏的腰像是被狂风压弯。
他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肩膀,再度挺直了自己的腰。
这个国家经历数百年后迎来了最大的动荡,天灾、饥荒、造反、边疆告急到处都要钱。
然而国库是空的。
五年前朝廷有过最后一次机会可以弥补,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