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仍还是冷得厉害,寒风如刀一般凛冽。
宁子祁裹紧了身上的大氅,背着颜白亲手为他缝制的书包,步履匆匆地往家里赶。
在推开家门之前,宁子祁在衣服上拍了拍,再度整理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推开了门。
颜白正在厨房里忙碌,她请的帮佣今日请假了,于是颜白不得不自己下厨。吃东西她很喜欢,但做菜实在不属于她的强项。
看到宁子祁回来的声音,颜白只是在厨房喊了一声,让他收一下桌子,准备吃饭了。
宁子祁应了一声,放下书包去帮忙。
因为疼痛,他的动作显得有些不自然,颜白端菜出来就看到了他脸上的伤口。
然而颜白什么也没问,只是让宁子祁拿筷子吃饭。
于是宁子祁也什么都没说。
吃过晚饭,宁子祁被颜白打发着去洗了碗,然后才点了灯去做今日夫子留下来的课业。宁子祁聪颖异常,夫子留下来的课业他很快就做完了。
颜白端了点点心,推开书房的大门,坐在窗边的摇椅上,缓缓的摇动着。
娘。宁子祁叫了一声,抿了抿嘴,仍旧是什么都没说。
他倒不觉得自己委屈,不说自己在书院里受了欺负,更多是因为不想让颜白担心。
虽然他纯属是多虑了,颜白完全没担心过他,更谈不上心疼。
颜白对于宁子祁的态度,和别人眼中慈爱的继母完全不一样。
她对宁子祁有几分薄弱的舔犊之情,但也仅仅只是几分,就和常人养了盆花差不多。
她爱宁子祁,也不爱宁子祁,她只是按照她的想法,像修剪盆栽一样教育宁子祁,好让他成长为颜白想要的那种人。
颜白是这世间极致深情,也是极致无情的存在。
想要她表现出人类的感情,纯属奢望。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宁子祁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他的眼神也在变化。
曾经他的眼神干净清明,而如今却多了几分戾气,看人时偶尔会泄出几分冷戾,
但不管他身上的伤势如何,颜白都未曾过问。
系统每天播报他在书院里遇到的针对和凌霸,颜白一边工作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没有半分心软。
又是夜晚,窗外大风在刮,换了新房子的窗台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入夜便被风吹得啪啪作响。
干净的院落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四个房间里,除了他们母子占用的两间卧室之外,还有一间用于颜白的工作间,剩下的一间就成了书房。
新住处有一个很大的院落,大得有点空,此前宁子祁一直纠结,为什么要租一个如此大的院子。
颜白做好了晚饭,迟迟不见宁子祁回家,她干脆自己吃了饭,也没有要出去找一下便宜儿子的念头。
开什么玩笑,这么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伤痕累累的宁子祁才步履阑珊的推开门,他抿了抿唇,依旧什么也没说。
饭在锅里,还热着,我给你煲好了汤。颜白坐在摇椅上,一手拿着针线,固定着绣棚。
单子要得急,她今夜得熬个夜。
好的,娘。宁子祁略微洗漱了一下,沉默的吃完了饭。
他吃过晚饭,又去洗碗,颜白却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日日挨打,颜白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
被人打了?颜白幽幽的开口。
路上摔的。宁子祁面不改色的撒谎。
能学会在颜白面前撒谎,算是宁子祁的大进步了。
所以,打赢了吗?颜白老神在在,没有反对他的说法。
宁子祁咬了咬牙,面上竟然罕见的出现了几分孩子气的尴尬。
穷学文,富学武。
有钱人家的孩子多多少少会学些武技傍身,但学武的成本比学文更高,不是普通人家能够玩得起的东西。
宁子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