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光透入云层,将这黑夜唤出了些光彩。这天,已然是蒙蒙亮了。
宣格城门上守防的士兵居高临下,他们看见忽然而来的大队兵马,却是不急也不躁,更是不吵闹,换作寻常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早该差人去通传皇帝了。
无召便入京,无召便堵在皇城门外,这一看便是要兵变谋反。
“不好,丞相和镇远将军那派好像是要谋反逼宫了。”段庭之见到这场面,不由心间惶惶。
“那皇帝不是有亲卫军吗?我们混入皇宫,给那皇帝报个信,让他带着自己的亲卫军解决这事儿便行。”陆威风抬首瞧了瞧城门楼上守门的兵士,他们看起来也是丞相和镇远将军那边儿的人。陆威风想到此处,不由有些可怜那皇帝老儿了,一朝之王,能相信的居然只有自己的亲卫军?给他看家守院儿的兵士,竟都是他人爪牙?
“皇上的亲卫军不过五百人,恐怕抵挡不了这些常年随镇远大将军在边关征战的兵士。更何况,他们的人数还多许多。”段庭之沉眸,面露担忧。“而且,明夜才是血月之夜,赵大人才能完全洗得皇室血脉,只有这大邑江山后继有人,丞相和镇远将军才能师出无名,完全被判为谋逆之罪。”
不然,他们仍然会有‘自己是为了大邑江山着想’的借口。
陆威风听他言论,双眉渐沉。这个段庭之,心里好像已经有些什么打算了。
“无论怎么样,在明夜之前,我们都不能让这几千兵马攻到宣德殿。”段庭之说着,竟是飞身而上,落定皇城高墙。
“我们?”陆威风轻声重复了句刚刚段庭之话中的字眼,他好像又莫名其妙被卷进凡人的纷争里了。
陆威风无奈摇头,且同段庭之一起翻了皇城高墙。
此时皇宫内防守松懈,许是为了丞相与镇远将军那派人易于攻入,但这同时也给陆威风与段庭之潜进皇城省去了不少麻烦。
这皇帝的警惕性也真是不高,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他都没什么措施的?他就真的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
陆威风蹙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