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家的长随,也打开了大门,可以任由百姓出入了。
一早就等在外头的老大爷,带着几个同样老迈不堪的老人家进来。
“见过老父母。”
赵珉立刻收起方才与赵衡林的争执面容,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跪着做什么,都起来吧。你们都是花甲的年纪,还是少行礼些,免得伤了腿脚。”
老大爷眼带泪痕,“多谢老父母。我们今日过来,全因昨日说好的,要修缮后宅一事。不知今日可否方便?”
赵珉频频向赵衡林使眼色。
赵衡林无奈道:“方便是方便,不过我另有一桩事,想要麻烦几位。”
老大爷道:“公子且说无妨。”
赵衡林挠挠头,觉得自己这次得大出血了。
“你们能不能,顺带把这县衙也给修一修?”
老大爷连连摆手,“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他细细观察了一头雾水的赵珉父子二人,心中了然。
“老父母是头回做官吧?”
赵珉憨憨地点头称是,“却是第一次,所以许多规矩都不懂。”
老大爷道:“后宅修缮,倒是无碍。可县衙大堂等地方,却是修缮不得的。”
赵衡林赶忙问:“这是何故?”
老大爷笑着说:“公子没听过一句话吗?官不修衙。衙门不可过于修饰,但取门户牢固,墙壁坚完即可。若是被老父母的上峰知道,花了大笔钱在修缮衙门上,恐怕落不得什么好。”
赵衡林一脸茫然,“难道修缮破败的县衙,还成了一件坏事?”
老大爷道:“事当然是好事。不过普通修缮县衙,不是靠上峰拨款,就是靠取利税收。少了税收和拨款,上峰自然心里头不爽利。是以通常老父母,都不会修缮衙门。能凑合,就凑合过去。”
赵衡林沉吟,原来里头还有这样的门道。
他忽然意识到,这位老大爷如此了解衙门里的东西,一点都不对劲。
赵衡林赶忙问道:“缘何老人家对县衙的事如数家珍?可是过去在衙门里当过差?”
老人家笑道:“小老儿不才,确是在衙门当过钱粮师爷。不过后来老了,新任县令又有了新人,就辞了我。”
赵衡林心里一盘算,决定先把这位老大爷给划拉到自己的招人事业之中。
“敢问老人家姓甚名谁?住在何处?往后我也好有个去处去寻你。”
老人家拱拱手,“公子抬举了。小老儿姓何名鹏清。昔年也是个秀才。只是科举屡试不第,才沦落到做钱粮师爷的地步。我家就住在县后街,公子若是想寻我,去县后街打听何家就知道了。”
赵衡林点点头。
做过钱粮师爷的人,必定有几分数学上的能耐。
就是不知道这位何鹏清还有没有能力重操旧业,或是能举荐何人。
这就全凭自己的运气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