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还没起床,赵衡林就去了趟卢家别院。
他迫切地希望,自己可以从卢老爷子那里,得到对于自己的肯定。
卢老爷子听完赵衡林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你父亲倒是没错,他也算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一直在做鹌鹑。可你却不甘心,非要做凤成龙?实在有趣,实在有趣。”
赵衡林有些扭捏,“老爷子,你觉不觉得,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高估?”
卢老爷子摇摇头,“你还没开始做,又岂能说高估二字。倘若你做一件事,好高骛远过了头,那才配得上高估。如今你不过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小打小闹了一番。固然有所成就,可又与高估有何干系?”
卢老爷子的目光从赵衡林的身上,落在了窗外。
窗外竹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斑驳的竹影摇曳在铺了青砖的地面上。
“你大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你知道吗?”
赵衡林摇摇头。
原身就没怎么见过他大祖。大祖不是在做官的路上,就是在做官。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次。
唯一一次回来,就是从左相贬谪为宜春令。
可这宜春令还没当上,就死了。
原身并没有和他大祖单独说过什么话,也不是最受宠爱的那个孙儿。
是以赵衡林的印象里,对这个大祖的印象十分模糊。
他穿越过来的时候,大祖都死了几个月了。更不可能去了解一个死人。
卢老爷子笑了笑,笑得很浅,仿佛回忆带给了他一丝轻松。
“我同你大祖共事过一段时日。他性子粗疏简率,不务苟细,但又刚烈至极。时常与陛下在朝堂上争论不休。哦,对了,他还好酒。千杯不醉的酒量。”
卢老爷子回首望着赵衡林,仿佛是想从他身上,看到昔日同僚的样子。
“他的儿子们,一个都不像他。你,也不像。”
赵衡林有些赧然,又觉得理直气壮。
自己的灵魂就不是赵家的种,又怎么会像赵家人呢。
“不过不像也无妨。这不碍你去做一些利国利民的小事。你想成龙成凤,大可放手去做。人活一世,最忌庸庸碌碌。否则犹如枯井,了无生趣。”
“你父亲固然有他的行事之法。但并不与你相干。”
赵衡林坐在那里,半晌才顿悟过来。
“谢老爷子的提点。”
父亲是父亲,他是他。
父子俩各有自己的道路要去走。
父亲不会成为他,而他也不会自己的父亲。
赵衡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心中拥有了无穷的力量。
无论前路如何,他都将永葆初心。
也许,有朝一日,卢老爷子会说,你是最像你大祖的那个人。
赵衡林想到这点,莞尔一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