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朝臣的建议,反而是用这个理由赐婚了自己的妹妹。
你说他混乱,他自己没有采纳这个谏言,坚持要在大办公主出嫁之后再大婚。
听说长乐宫的曹娘娘为此半夜传了太医说是头晕。
鸣鸾殿在东六宫,金华殿在西六宫,需要横跨整个御花园才能到。
路上路过李娘娘的玉堂殿和苗娘娘的鸳鸾殿都是黑漆漆的安静样子,听说太后娘娘要在皇帝大婚后把宫中先皇的妃嫔都送去行宫,空出的宫室都要留给新帝的妃嫔们。
索性金华殿还是一如既往灯火通明的。廊下堆了一个圆滚滚的雪人,雪人脖子上挂着一串各个指甲盖大小的金色珍珠项链,晚晚一看就知道是谁的,那年崖州进献了黑色、金色和粉色的珍珠各一槲。黑色那一槲赐给了曹皇后,金色的赐给了当时还是婕妤的张贵妃,粉色的制成了一套头面赐给了当年出嫁的万寿公主。
晚晚拎着珍珠项链进去果然看见两个丸子头猫在暖阁的暖榻上,娴嬷嬷在榻尾坐着伸手在被子里,见晚晚进来赶忙起身问安。
“什么时辰了,窈窈还睡着?”晚晚疑惑道,随手把珍珠项链递给娴嬷嬷。
“公主午觉没睡,闹着和内侍们去院子中堆雪人去,回来鞋袜都湿了,娘娘怕公主着凉用热色姜水泡了脚,许是舒服了公主就睡着了。”
晚晚无奈,转身去内殿。
从前张贵妃喜欢开的花团锦簇的鲜花,无论冬夏,鸳鸾殿都是鲜花着锦的模样。先皇驾崩后,张贵太妃没了心神,对这些曾经心爱的花草也无心打理。
晚晚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她母妃坐在花盆钱修剪花枝,云鬓高挽只插着一支珍珠步摇,如此淡然的装饰也丝毫不减母妃的明艳,她的母妃可是让六宫粉黛都失去颜色的美人。
“听说下午何尚宫惹晚晚不开心了?”听见动静,张贵太妃招手让晚晚过去。
“她的话多,聒噪的让人心烦。还好青燕机灵赶走了她,不然传出闲话去让人听了以为我们对大哥哥有什么不满故意探听呢。”
“宫廷易主,自然是有人要削尖了脑袋挣一挣前程的,她让你不痛快母妃已经把她送到了适合她的地方,尚饰局下次必然就会有更机灵的人来听你的话。”贵太妃捋了捋晚晚垂下来的鬓发。话语温柔,却是掌握他人生杀。
晚晚明白,母妃是想让前省后省的人都明白,即便父皇不在了,张氏的势力还在,谁也不能压在她们的头上。这也是晚晚近来最忧心的,父皇去了,弟弟也去了,自己远嫁,燕京就剩下母妃和窈窈,窈窈年幼尚且不能为母妃分忧,母妃一个人该怎么度过余生。
每每想到此情,晚晚眼睛就发酸,但是看到母亲能支撑精神侍弄花草和自己的嫁妆,总是心底有些欣慰的。
民间寻常的女子出嫁,上至日常穿戴的衣物首饰,下至身后要用的丧葬用品,有能力的家族都是要给女儿准备整齐了。
民间尚且如此,何况皇家。
皇室的规矩,公主出降,除了万贯金银珠宝和成群的奴仆内侍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封地、田产和公主府宅,例如晚晚的大姐姐长和公主出降时,真宗皇帝就把前朝的最富丽堂皇的梁王府赐给了长和公主做公主府宅,兖国为封地。
晚晚是上下五朝唯一一位远嫁出降的公主,种种规矩自然是要有变动的,皇帝的意思是公主远嫁已经是委屈,必然是要在嫁妆和规格上尽心竭力的。
京城里,皇帝把扶山小行宫改了规格做了公主府。虽说公主出降日后回京居住的机会寥寥无几,但是住所不能没有。建州那边,听说已经派了工部得力的人去,务必要在三月之前完工,皇帝的要求只有一个,尽善尽美。
晚晚如何能不明白大哥哥的心意?
“父皇生前例行节俭,大哥哥刚刚即位,为了我的事用度奢靡,恐怕前省的官员不会这么好说话。群臣请柬日后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