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呢!”
秦婕妤自然是连连点头。
慈宁宫的小牌局开始是在申初时分开始的。
太后娘娘说是整日在玉熙宫陪着太上皇,但是太上皇自有新宠爱的小妃嫔,寻常也就是偶尔去太后宫里坐一坐吃一顿饭。所以太后消磨时光,大多数还是同几位差不多岁数的太妃太嫔们一起打牌说话。时间久了自然也会觉得腻烦的。
如今回了皇宫就不同了。来她面前请安的不是她儿子的媳妇们,就是她的孙子孙女们,首先这心情就不一样。就是打起牌来,比起太妃们打牌口中还要捎带上些旧时争风吃醋的明嘲暗讽,儿媳妇们就是纯粹的奉承加奉承了。若非还必须要接见一些宗室和朝廷命妇,太后早就组起牌局来了,也不会回来好几天才抽空能玩这么一会子。
所以眼见人到齐了,二话不说就玩儿了起来。
太后的手气今天是真好,不过刚刚三圈,张皇后就点了太后的炮。
太后高兴的一推牌,“胡了。”
“哎呀!我出错了!”张皇后连忙叫道。
太后道:“出了哪有反悔的,堂堂皇后可不许赖账啊。”
张皇后装模作样的一声叹气,“娘娘也未免太不体恤儿臣了。”坐在她身后看牌的卫昭仪就笑盈盈的起身,从张皇后身边的盒子里数出几颗梅花样的金裸子放进了太后的盒子里。
旋即又打了三四把,回回都是太后赢。
随着一把不小心又点了太后的炮,贵太妃脸色有些不好了,她瞧了皇后一眼到底没开口,而是冲着迎春笑道:“简嫔你坐太后娘娘上家,也该卡着点儿呀,回回这牌喂的,太后娘娘真是想不赢都难。”
几轮下来把把给太后喂牌却一直深藏功与名的迎春看着贵太妃发威,抿嘴一笑不说话。
太后便笑道:“你这话就不对了,本宫看简嫔打的就很好。本宫的儿媳妇,不给我喂牌难道给你喂不成?”
贵太妃意味不明的笑道:“如此知情识趣儿,难怪皇上爱的什么似的。我就是在西苑,都听过简嫔专宠的名头。”
太后便笑着道:“哎呦,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同孩子辈计较。”
贵太妃便冲皇后道似笑非笑道:“瞧瞧,你婆婆有了新人忘旧人,偏心着呢!你就连个醋都不吃?”
迎春闻言,见张皇后不语,便慢条斯理道:“贵太妃娘娘此言差矣。常言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皇后娘娘尽孝于太后娘娘身前多少年了,太后娘娘看皇后娘娘便同女儿一般,母女之间,难道还要说什么客气的生分话吗?也就是嫔妾初来,太后娘娘见嫔妾年小不知事,言语上体谅几分罢了。”
贵太妃被不动声色的顶了回来,似笑非笑道:“简嫔倒是伶牙俐齿。”
迎春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娘娘谬赞了。”
贵太妃顿时一噎,本宫这是夸你不成?不过到底清醒了些,这里不比玉熙宫,玉熙宫里虽有位分尊卑,可大家都是太上皇的女人,贵太妃子嗣和地位都只比太后稍逊一筹,就是说话也没人敢反驳。这皇宫里都是太后的儿媳妇,天然就是结成一派帮着太后的,可不会给她面子,她再出言也不过自讨没趣儿罢了,因此便收了声,只安心打牌。
不过到底仔仔细细盯着迎春看了几眼,似是要把她记在心里。
迎春却不把贵太妃放在眼里。她是靠着皇上吃饭的,谁是她的老板和上司可千万要弄清楚。贵太妃当着太后的面就明着挑事儿,可见往常也没少给太后气受,太后娘娘自恃身份不好同贵太妃计较,她做小辈的就是说错话,也不过是不懂事而已。
眼见贵太妃服了软,太后脸上的笑容果然更加深了些。
下一把迎春点了太后的炮。秦婕妤得了机会,替迎春数了金裸子至太后身侧,放下的时候手都颤抖着。
太后瞧了秦婕妤一眼,笑道:“这孩子生的俊,看着就喜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