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有些惊讶,“不至于吧,真惊动了皇爷,她又能讨的了好?”
王信哂笑:“就是皇爷最后恼了她,你们昭仪的好事情被搅了也还是被搅了呀。”见钱内侍还是傻愣愣的,他哼了一声,“还不快派几个人去楼上盯着!”
钱内侍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叫了个小宫女上前,让她去二楼的楼梯口处站着,盯紧了迎春房里的动静。待做完这些,钱内侍又回过头冲王信道谢,又道:“王爷爷,您的这份儿情我们昭仪记在心里,改日必有报答。”
王信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眼头顶的天花板,复又站到了门口,一边儿留神细听里面的动静,一边心道:‘贾婕妤啊贾婕妤,不是我有意要不给你面子,只是你们荣国府也太吝啬了些,有你在宫中还一毛不拔,连点儿银子都舍不得出。嘿嘿,此番却是要让你知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我们这些没根儿的人,要求的不就是银钱嘛,你不给,自然会有别人上杆子愿意给的。’
楼上,迎春自然不知道王信王公公的心思。
她此刻正在阿碧和秋分的服侍下从身上摘首饰下去,那些叮铃当啷的环佩,出门的时候带着好看,可家常穿戴就太繁琐了。将头发绾成一个单螺髻插了一只钗,耳朵上也将耳环取下,带上了两枚小巧的银丁香。
秋分边服侍迎春边絮叨:“这郑昭仪怎么说也是阁老府里出来的,怎么这样轻狂。还没见承宠几日呢,就霸道成这个样子!”
话虽这么说,可是秋分还不是只敢在屋子里抱怨,刚才当着钱内侍的面可不见她这样说?迎春淡淡看了秋分一眼,秋分顿时住了嘴。
“好了,就凭着她是阁老府出来的,别说她如今也算是有宠,就是没有宠爱也没人敢小瞧了她。”
迎春如今也算是宠妃,郑昭仪今日不过第二次承宠,为何就敢派人来拦她?那钱内侍为何就敢小瞧了迎春?为了不就是出身二字嘛。
别的不说,有朱穆妃的例子在前,郑昭仪同朱穆妃一样的出身,就算她和朱穆妃一样不得宠,将来少不了一个嫔位。而迎春呢,一个庶女,上面又有贾贵妃压着,就算得宠,也只有生了子嗣还得是皇子,才有机会摸一摸嫔位的边儿。
想明白了这一层,秋分的脸色就有些差了。对下人来说,自家主子注定前途有限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若说原本还想着借着贾贵妃的势力,自家主子就算没有高位也不差什么。可是入宫这么久,她也算看明白自家婕妤同贾贵妃之间的隔阂,因此愈发沮丧。
秋分在想些什么迎春心知肚明,不过对她而言这个阻碍并不存在——原著中,再过不到一年元春就该去世了。
她的心思反而想到更深一层的地方去了:红学家关于元春的去世,有说是自尽而亡,有说是小产而亡,还有说是怀孕的时候被逼上吊而死。上次见面,元春的身体虽然有些弱,但绝没有到了会去世的地步。所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还没有想好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如果说以前,她肯定是想要尽力救一救元春的,可是此时经历了背叛和陷害的她早就不再这么天真了。如果元春真的是被贾府的事情牵连,那么她恐怕自保都难,再想着要去救谁那真的是不自量力了。
思来想去,迎春不由得苦笑着承认,她自保的希望,似乎真的就在楼下那个正温香软玉抱满怀的花心皇帝身上……
此时此刻,楼下的景象却没有迎春想象的那样春光无限。
郑昭仪从桌案上拿起她刚刚写好的一幅字,吐气如兰的微微吹干,递给了一旁的小宫女,自己走到皇帝身边屈膝行礼,“婢妾献丑了,字写的不好,还请皇上不要笑话婢妾。”
皇帝手上拿着一本书,半盘膝坐在临窗大炕上,倚靠着大红引枕。
小宫女很有眼色的将字在皇帝面前展开。
皇帝将字看了一遍,赞不绝口道:“爱妃的字行云流水,已经有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