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无奈,“索尔·马德兰,柏林裁决局局长,不过在此之前,我的确不知道你是白焰的眷属,而我承认,你的身份让这个真相变得更有戏剧性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选择在雨夜停车……而他背后的神灵看出了自己的身份……索尔心中的一个猜测得到了证实。
但艾登的下一句话让他思绪微微一顿。
“——况且不久之前,我还刚刚和索尔·马德兰一起用过午餐,以我们的合作关系,看到合作伙伴陷入困境,我没有理由不伸出援手。”
艾登双手手指交叉,凝视着索尔,低声问道:
“所以我的确很好奇,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虽然感觉仅凭这句话问不出来真相,但叶槭流还是问了一句,毕竟他真的很好奇在老爹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他从一变二,直接分裂成了两个人。
而且这两个人的区别也不能说很大,无论是现在的老爹,还是前几天和我一起吃饭的那个,都很符合我对他的认识……不过其实也不是没有区别,只是在对比之下,这种区别才变得明显起来……眼前这个老爹在面对我时可是表现出了充分的抗拒,反应极为激烈,现在也没有掩饰过情绪,没有因为入教了就向邪神妥协……和我吃饭的那个老爹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很清楚卢那家族是信奉月神的密教的,但照样不影响他和艾登·诺兰这个临时老板合作……叶槭流在心里比较着两个索尔·马德兰。
眼前的这个索尔,在面对他认定的邪恶时,从头到脚都写着“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另一个相比起来道德感就没这么高,对密教也没有那么抗拒,和叶槭流甚至相处得挺不错。
通常来说,当一个人变成两个时,其中一个应该是假的才对,但在索尔身上,叶槭流觉得不能这么轻率——和眼前的索尔相比,会和他吃饭的那个反而更像是更能接受密教存在的那个,况且索尔身上还有一个“人格分裂”的疯狂症状,更可能的情况恐怕是两个索尔都是老爹。
索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这也是我想问的。”他直视艾登,锐利地说,“你经历了一场神降,为什么你还能坐在这里?”
这一重历史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神降——神灵完全降临于信徒之中,以容器的躯壳发挥出近乎神灵的恐怖威能,这种神迹在历史中曾经并不少见,直到这一重历史才终于彻底不存在。
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最简单的当然是现世的信徒比过去更弱,很难成为神降的容器,如果是七神的降临,起码要到漫宿行者的位阶才能够承受。
至于信徒会被神灵的意志融化和侵蚀——这难道不是本来就会发生的事吗?
哪怕在过去,神降也会带来这样的副作用,毕竟神灵很少会控制降临的程度,信徒的意识对祂们而言又太过弱小,一艘小船在大海上起伏,本来就很容易被大海倾覆。
因此在索尔看来,神灵亲自降临都比神降更有可能发生。
但他的确目睹了一场神降。
一位邪神在艾登·诺兰的身体里睁开眼,和他面对面进行了对话。
所以当门打开,看到艾登·诺兰安然无恙地站在他面前,那一瞬间,索尔确实感到了迷惑。
啊,对,在老爹眼里,神降是会导致信徒意识被侵蚀的……对我的信徒,我一直都有控制降临的程度,对我自己,壳难道会因为神降而碎裂吗?如果是那样才有趣了……叶槭流有些无趣地想。
他牵了牵嘴角,笑了一声问:
“难道你希望坐在这里和你对话的是神灵吗?如果你想的话,今后你不会缺少这样的机会的。”
“……”
这位邪神不介意和信徒进行交流,甚至于热衷于这种交流,或者艾登在暗示他是这位神灵的眷属,所以才能够被格外照顾,不至于在神降中丧失自我……无论哪个才是真正的答案,对索尔来说都不算是什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