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瞬息万变,战报也频频传来。
司马衷一眨眼的功夫,便接了数封密报。
其中还有一个消息,他看了之后大吃一惊。
原来。
石勒杀了公师璠之后,正式投靠了刘渊。
这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匈奴人本就在西边,与司马颗联起手来了。
现在石勒又从公师蕃手里,得到了十数万精兵。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便宜,并且他可是羯族人,现在应该成了羯人的某个部落的首领。
他现在直接在中原腹地建立起一只军队,委实是对中原的西晋王朝,形成了致命的伤害。
何况,他还与山东以东的司马越联合。
这样一来,他们东西呼应,并与北方的胡族相互配合。
中原危亦。
洛阳危亦。
司马衷危亦。
他深深感受到了一股血雨腥风,从遥远的西北和北方,像12级大风一样扑面吹来。
他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难道护缰守土如此艰难?
难道我穿越而来,仍然还要面对大晋江山,仍然要变得支离破碎?
司马衷的内心复杂之极,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种种画面,但他就是想不出,那一个画面,将会是他希望实现的结局。
如果改变不了历史,那他何苦要如此努力?
他何苦要替祖宗守住这万里河山?
他曾经发誓。
朕的江山,他人无法得到,朕不让,任何人也别想得逞。
可是现在如何?
他的计划本来好好的,现在怎么就变了?
他的脑子里涌现出无数个问号?
他本希望打造一个铁打的江山,利用后世便利的条件,还有他发达的智慧,更有他对这个世道清醒的认识。
可是现在还能实现吗?
他思来想去,觉得本来完全占据了上风的帝王之师,此时雄风不再。
战胜乌桓人的的胜利,此刻也变得微不足道了,如同嚼蜡一样无味。
乌桓人算什么,在这个胡族横行的时代,他们只不过是一个本就没落的民族部落。
现在的北方是鲜卑人的天下。
现在的西北是匈奴人的天下。
更有羌,胡羌和杂胡,等等数十支实力强劲的敌人。
他们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大晋的江山。
同时。
司马衷也清醒地认识到。
虽然乌桓人用乌桓王的生命作为代价,最后大败而逃。
但是他们给其他异族赢和了时间,尤其是给原本仍在犹豫的石勒提供了机会。
他感到痛心疾首,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先让孙羊二氏的子弟兵,先去阻止石勒。
这其实对他来说不难,他从历史中早就知道的事实。
他要是能阻止了石勒,一切就将改变。
石勒不投靠刘渊,匈奴人也就不会这么快就发动进攻,也不会决心与司马颗真正联手。
石勒不投靠刘渊,司马越也就不会这么快再东山而起,从山东发兵祸乱中原。
正当司马衷面对如此难解的境地,他在思索着如何破局之时,孙会送来的密函到了。
说是司马越的大军和石勒联合起来,此时已经跨过黄河。
孙会和孙回各率一部,分别迎战司马越和石勒。
双方捉对撕杀异常激烈。
最后,孙氏子弟毕竟没有经过多少战争实战,打得久了便出现了疲态。
孙会和孙回没有办法,只好命令全军向邺城方向撤退。
这也是当初司马衷和法然商定的策略。
但是强如法然,似乎也没有猜测到石勒的横空出世。
否则,司马衷不会如此懊恼和后悔。
法然看不出来,他却是早知道石勒的。
但是现在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