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哪里料到他有这么一招,只能呆呆地看着仇天华像一只发了疯的野狗一般冲了上来。
啪的一声,仇天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半响没有动静,然后哇的一下,孩子般地哭了起来:“你们让我死,我罪有应得啊。”
林立还呆在那里,感觉有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他这才醒悟过来,手却是一抖,手中的证物袋差点就掉在了地上。
“发什么呆呢?”欧阳锦已经将仇天华拎了起来,“现在忏悔,还有用吗?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帮我们找到木清怡给何春花的信,只有那封信,才能还何春花一个清白,也才有可能还你女儿小丫一个公道。”
“我,我不该听何姑娘的话啊,我,我真是畜生啊……”仇天华重重地一巴掌打到了自己的脸上,他手上的手铐也重重地撞击过来,他的脸上立即多了一条血痕。
“别嚎了。”欧阳锦厌恶地看了仇天华一眼,“林立,你还需要他做什么吗?我看还是先把他送回去吧。”
林立正想说好,却听仇天华轻声说道:“我想起来了,何姑娘说,她,她还有一份复印件,她把那封信给复印了一份。”
“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不早说?”欧阳锦说着,向仇天华扬了扬拳头,“继续想,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帮到这案子的,仇天华,你要赎罪,这就是最好的赎罪方法。”
仇天华被带走后,林立让李海诚继续守着胡爷爷的房间,他和欧阳锦去了何春花的房间。
何春花的房间里依然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所有的一切都整理得干净清洁,地上,没有一丝垃圾,只有窗前的那瓶快要凋谢完了的迎春花在轻轻地倾诉着主人已经远离。
“欧阳锦,你说女孩子会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哪里?”林立一边四处翻寻一边问欧阳锦,“你是犯罪心理专家,对女孩子的心理应该也懂一些吧。”
“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如果能随身带着,自然会随身带着。”欧阳锦在盯着床旁的一个简易书架,“如果不能随身带着,我想她们会把它放在自己能一眼就看到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是别人不会知道的。”欧阳锦快速地翻起书架上的书来,很快,他从书里倒出了好几张纸,“如果不出意外,这几张纸合起来应该就是那封信了。”
林立跑过来,看到的是十几张不同形状的纸,“你说这是何姑娘复印的那封信?她是想让我们玩拼图吗?”
“何姑娘是个被人出卖过的女孩。”欧阳锦已经在那里拼信,“一个被出卖过的人,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所以,她做任何事情都会留一手,包括把复印件藏好。她先画了一幅图,然后让人把信复印在这幅图的后面,再把图按拼图的样子剪成一块一块的,做成一个个书签模样放进书里。”
“好了,你看看,这像不像一封信。”欧阳锦拿出手机啪地一下拍下了拼好的图,“何姑娘的确是个聪明的姑娘,你知道她用来做拼图的原图是什么吗?”
欧阳锦小心地将拼好的图翻过来,林立立即看清了,那幅图,是仁清医院,在医院的大门前,木清怡和何丽丽正亲热地搂着肩,她们俩的笑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明媚。
“她用她和木清怡的合照来复印这封信?”林立吸了吸鼻子,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那酸酸的感觉。
“也许,她是没能忘记木清怡,也许,她是希望木清怡看到这封信能良心发现去说出真相,也许……”欧阳锦边说了几个也许,终于说不下去,哀叹了一声,拍了拍林立的肩,“我们走吧。”
“李海诚,你在干什么?”欧阳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看到李海诚蹲在地上,眼睛死盯着前面那块地(何姑娘躺尸的地方),嘴里念念有词,右手更是握着那把证物匕首,高高地举起着。
“你是不是灵魂出窍了,可以用魂灵和死者谈话啊,说说看,何姑娘都告诉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