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也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他握着何姑娘的手时,只看到何姑娘从楼上被推上,推她下来的那个人没有露面,他只隐隐看到一只手,那手上好像戴着什么,可是他去看不清楚。
但那手显得很粗糙,应该不会是凌云这样养尊处优的人的手。再说,自己也试探过凌云,的的确确没有收到任何跟何姑娘有关的信息。
“你们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干嘛啊。”洛宾突然一声吼,“都给我提点精神出来,都给我去查。查何春花的这半年来的人际交往,查第一建筑和这何春花到底有什么关系。”
林立说他想去第一建筑查一下,洛宾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别让凌云有什么机会来找你麻烦。”他让林立再去养老院,去现场看看,去想清楚一下,为什么嫌疑人要为何春花换衣服,又为什么要把何春花移到那个宿舍去。
如果想藏尸,应该把何春花的尸体移到不易被发觉的地方,比如荒山,比如苏城湖,甚至于运出苏城。
苏城虽小,但失踪了一两个人,也没有人在意。更何况是何春风这样的独居在外的年轻姑娘。
那个宿舍,空置了许久,现在是个杂物房。它不在通道的尽头,如果门开着,走在通道上都能看到屋里的一切。
把尸体放在一个容易被发现的地方?难道是为了让人快点发现尸体吗?这样做,是向警方挑战,还是另有目的?
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非要是选今天呢。
今天的养老院有什么不一样?
多了一群来做义工的警察,还多了来视察工作的凌云。
如果不是为了让我们这帮警察看到尸体,那就是为了让凌云看到尸体了。
还是和凌云有关系,到底和凌云有什么关系?
林立围着那丛迎春花转着,几乎要将脑袋给想穿了。
移尸?那这里一定会有脚印的啊。
林立的脑子里亮光一闪,我怎么就忘记了这一点呢。
他往手上吐了一些唾沫,然后蹲下来,一点一点地触摸着地面,希望脑海里能突然间显出画面来。
他围着迎春花摸了半天,手掌都摸成黑色的了,依然没有任何的奇异画面出现。
“师兄,你这是在干什么?”欧阳菲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相信,“你在给花松土吗?”
“不是,刚刚不一心摔倒了,手蹭到了地上。我先去洗个手。”
“噢,”欧阳菲噢着,却明显地不相信,“师兄,我觉得你最近有些怪,经常做一些让人异想不到的事情,而且,还特别地有灵感,好像很多事情,你都能预先知道一样。”
“你这是把我给神化了。”林立笑着,“我不就是比你多了那么一年多的经验吗?”
欧阳菲瞥了瞥嘴:“你比我早来的一年多都在看资料呢。”说完,又觉得不妥,“不过,我师父说,一个新人就得把档案室的材料都看完,才能积攒更多的经验。”
林立苦笑了一下,接过欧阳菲给他的餐纸,擦了擦手:“走,我们再去院长办公室看看。”
院长办公室里依然残留着淡淡的香气,窗前的花瓶孤零零地立在那里,里面的迎春花都开始慢慢凋谢,只是今天,不会再有人来换花了。
欧阳菲盯着那花瓶,“不对啊,一般花插进花瓶至少三天才会枯萎,这花瓶里的花也枯萎得太快了吧。”
林立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过来。
“我们要把这花瓶带回去。”林立说着,小心翼翼地将花瓶给收了起来。
“师兄觉得那嫌疑人在推何姑娘坠楼时,会把他的一些信息残留在这花瓶里?”
林立点了点头,“不管有没有,我们查一下总是好的。走,我们现在去问问老人家们,昨天晚上十点左右,他们有没有听到异动。”
“十点啊,我都睡着了。”“十点,好像挺安静的啊,没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