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绥挑了下眉,绯唇间吐出一口烟雾。
…
杰看着脚边的枪,沉默片刻,弯腰捡起。
他并未向云绥求情,因为他知道,错在自己,求情无用。
宋先生没有亲自动手,是在给绥爷面子。
枪口对准太阳穴,他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放在扳机上的手指缓缓摁下去。
迎接死亡的这一刻,时间好像格外漫长,周围好像格外寂静。ωωw.cascoo.net
千钧一发之际,云绥不紧不慢的开口。
“算了。”
“留
。半条命。”
听到这两句话,杰紧绷的身子陡然一松,枪口向下,对着自己的手臂来了一枪。
随后,不顾伤口,感激的跪在云绥面前,“boss,我这就去狱堂领罚。”
云绥神色淡淡,微抬了抬下颌,稍稍侧目同身后的达纳托斯说,“去把父亲带回来。”
温德尔每次发疯,都收不住,如果不找他,他得把自己给玩死。
达纳托斯点点头,抱着小熊,耸着鼻子,跟小狗闻味似的,闻着味走了。
“先生。”成右递上湿手帕,试探性的说,“剩下这个人,我来处理吧,您身上沾了血有味道,少夫人不喜欢。”
宋鹤卿嗓音无波,“剁碎了,喂鱼。”
“是!”成右连忙应道。
彼时。
柳白灰头土脸的走了过来,“卿哥,姜姨和枭叔让我告诉你,他们俩先回去了。”
“他们让你悠着点,让你少杀生。”
宋鹤卿垂眸,嗓音低冷的问道,“郝小姐呢?”
“那暴躁萝莉带走了,得催眠。”柳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站在云绥身后的翠西,接着说,“哥,咱们啥时候回国?”
“刚刚接了个电话,我们家老爷子说,许乌回来了。”
许乌。
自小和柳白一起跟在宋鹤卿身边的锦城许家大少爷。
许乌从小体弱多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在医院的病床上。
“后天。”宋鹤卿擦干净指间的血迹,扔下手帕,接过佛珠戴在手腕上。
手臂正要垂下去,就被云绥攥住了手腕。
“我说,你这平安绳是不是泱泱亲手做的?还有没?给我一个。”云绥扒拉两下绳子,语气不是太好。
成右,“……”
派恩,“……”
感情绥爷还在惦记这事呢?
“只有一个。”宋鹤卿睨了一眼他过分白皙的手背,“想要自己编去。”
云绥拧了下眉头,松开手,转头吩咐派恩,“回去找两条红绳。”
“……绥爷,那不是普通的红绳。”派恩兢兢业业,诚诚恳恳的跟自家突然变成三岁小孩的绥爷说,“那是庙里求来的平安绳。”
说完,他看了眼宋鹤卿的脸色,默默往自家爷身边挪了挪。
庙里?
云绥摸了摸下巴,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柳白听他俩忽然讨论起平安绳,便有些好奇的往宋鹤卿手腕上看了一眼。
釉光盈润的翠玉珠将平安绳挡了个七七八八,从他的角度,隐约能看到一个跟鸡翅似的平安结。
咳……
虽然外形不太好,但嫂子做的东西挺有特色!
不对!
是非常有特色!
这时。
翠西忽然向前迈了一步,小心翼翼的伸手拽了一下云绥的衣摆,低声说,“你喜欢的平安绳……我会编。”
一个在西方土地长大的贵族公主,说出自己会编平安绳这句话,很是令人感到惊讶。
“我以前在电视上看到,所以特意学过。”她解释。
云绥掸了掸烟灰,妖邪的脸庞隐在烟雾后,眸底闪过几分深意,直言回绝,“不用了,只是觉得我妹妹做的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