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岸,细看去,有一红毛野兽,如牛马大,正埋头吃水。
睚眦看了,目瞪口呆,沉吟道:“这家伙不会就是那食脑猛兽?”当睚眦欲下水与之一战,不料此兽早已展翼向他杀来,睚眦见状厉声喝道:“你个混兽,我已找你多时,今适逢爷爷,今便是你的祭日!”言未必,那兽伸角冲撞而来,睚眦未及闪躲,负伤胸口正被顶上,痛袭全身。
睚眦大怒,从口中拔出灭元剑,挺剑向前劈出一道金色剑波,望天犼反应迅速,急忙低首以犄角挡下。睚眦又点剑而起,剑似游龙向其头部刺去,只听得一声嚓响,望天犼猛口将剑身死死咬住,睚眦急欲撤剑,然无论怎生使劲,那剑依旧纹丝不动。
双方僵持片时,睚眦顿觉双臂酸软,遂弃剑甩尾,向望天犼下颚发起猛攻,望天犼未及闪过,须臾发出一声怪吼,灭元剑这才脱口落下。睚眦正欲去拾剑,不料望天犼陡然巨口一张,喷出烈火,睚眦即向后一跃,然稍迟几许,前爪鳞片不慎被烈焰灼伤。
睚眦见势急念起剑决:“出!”灭元剑跃出海面,悬空倏忽分化为七柄长剑,急倾而出,直奔望天犼阔口,不料七柄长剑俱为望天犼吞入腹中。睚眦情急下又大喝一声:“破!”那七柄长剑顿时为望天犼内力所震碎。
望天犼见睚眦已力尽筋麻,蓦然大吼一声,向其扑将来。睚眦亦不甘示弱,与其激斗了数十回合,难分胜负。望天犼阴阳怪气道:“你的脑髓看来是东海最难吃上的一个!”睚眦闻言冷笑道:“我就是你的天敌!有爷爷在,你休想踏入东海一步!”望天犼冷哼两声,佯作腾空飞去之状,睚眦见机忙上前去追,不期望天犼一个反扑,睚眦未及防备,已被压于爪下。
望天犼前爪似鹰,后爪似虎,压得睚眦浑身动耽不得。须臾望天犼巨口大张,钢牙并用,撕咬起睚眦喉部那一尺长的逆鳞。逆鳞呈月牙状,乃龙之软肋所在。少顷,睚眦逆鳞层层脱落,发出一声长吟,其声悲远,响彻四海。
东海龙王闻得此声,心头发闷,顿觉大事不妙,即随众将出海巡视。初至北境,值守蟹将慌张来报:“大王,祸事了!祸事了!”敖润忙问:“出甚事了?”蟹将道:“二太子,二太子……”敖润忙问:“睚眦怎么了?”蟹将长叹道:“二太子与望天犼于东南海域厮斗了起来!”敖润闻言愀然变色,作速赶去。
少时,老龙王见睚眦正遭望天犼撕咬,不禁怒从心生,冲望天犼厉声喝道:“混兽,速放下我儿!否则叫你今日片甲无存,死无葬身之地矣!”说着敖润吐出一颗光芒四射的绿龙珠。
那望天犼因由盘古头盖骨所化,深知龙脑味鲜,抬首藐视了一眼敖润,又埋头撕裂起睚眦逆鳞。敖润见状勃然大怒,祭出龙珠,掀起千层骇浪向望天犼击去,将其倏忽分离出来。敖润迅疾接住睚眦,顿时雷声滚滚,电光飞闪,震得望天犼头晕目眩。
敖润心知望天犼通体坚不可摧,龙珠之力难伤及肺腑,乃待其乏力之际,忙鸣金收兵,彻底了封锁北境水门。
老龙王救回睚眦后,诸龙子闻讯纷纷向水晶宫奔来,但见睚眦面色苍白,逆鳞所剩无几。四太子蒲牢见状大呼道:“二哥,二哥醒醒!”睚眦闻言缓缓睁开双目,躺在玄冰玉床虚声道:“那混兽,那混兽,不可大意!”蒲牢见睚眦醒来,喜极而泣道:“二哥,那混兽已被父王制服,你好生安歇!”睚眦惊道:“我与那兽斗了数百回合皆难挫其锋芒,父王又岂是他对手?”
一旁敖润忙解释道:“那猛兽仅被我用龙珠吓退,未伤及筋骨!”睚眦捶手怒道:“皆怨我一时大意,中其诡计!那混兽势必还会来滋扰东海,食我族人脑髓!”负屃近前劝慰道:“二哥勿怒!此兽非天生,非地长,乃由盘古大神头盖骨所化,我族与之相抗,浑如垒卵击石,蚍蜉撼树!”六太子霸下问道:“八弟,你有何妙法可降伏此兽?”负屃百思无策,摇头悲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