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收好放回药箱里,准备告辞。
贾母见此立即起身:“今日真是多亏了徐太医和亲家大舅了,赶明儿珠儿好了,定让他来给大舅磕头。”说着又极力挽留乔喻和徐清在荣府住上一晚。考虑到这会儿已临近宵禁,乔喻赶得及,徐清却来不及回去,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贾母立刻命人去收拾荣禧堂西侧的绮霰斋。那里虽是书房布置,也有几间卧室空着无人居住,又临近贾政外书房,十足清静。
贾母这般挽留也有些心思,留了他们在府上,若是贾珠夜里有什么不好,也来得及反应。
乔喻倒不甚介意这点小心思,毕竟他改变了贾珠的轨迹。
方才探脉时乔喻没细说,那助兴之物药力其实并不太强。换一个人,或者是原先没吃他开的养身药方的贾珠喝了也只是有些正常反应罢了,对身体的伤害并不算大,顶多更虚一些。
反而他的那副养身药,由于有清心寡欲的效果,又恰巧有几味药的药性相冲,这才导致了如此严重的反应。
若是因他插手,使得贾珠提前逝世,那这罪过可就大了。
第二日清晨,天刚亮,乔喻就醒了。洗漱的时候,王石小声将听到的事儿告诉了他。
荣府家生子沾亲带故的多,昨晚连夜审了春柔,交待出了一串的人。那么些人被抓,消息根本瞒不住,只是乔喻没想到,这件事还能牵扯到元春。
“二姑太太那边传出风声,那丫后来竟还吐口说是害怕被选中要跟着表姑娘进宫才一时失了智。据说二姑太太气狠了,要将那一大家子都远远地发卖出去,那丫头下场怕是不好。”王石说罢摇了摇头,这丫头虽是可怜,却也犯了大忌。
听见进宫,乔喻皱了皱眉。前些时日就听说贾府给元春请了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元春相貌好品性好,又有贤德的名声,加之生在大年初一,也难怪贾家将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只可惜了元春一个女孩子,小小年纪就要背负家族重担,越发衬得贾家的纨绔子弟不知上进。想到荣府中的代表纨绔贾赦父子,乔喻眯了眯眼。
他看中贾琏为的是贾家和王家的亲戚关系,但也只是暂时看中而已,如果贾琏掰不过来,他也不会委屈了王熙凤。
想到这里,乔喻吩咐道:“一会儿回府后,你辛苦一趟,去钱家传个口信,叫他们可以预备上了。”
王石应了声,见乔喻擦好了脸,便捧了茶水来。
贾家派来伺候的几人都候在外头,等乔喻收拾好了就送了早膳过来。
和徐清一起用过早饭,乔喻便打算去看看贾珠。
这会儿天色尚早,贾政上衙去了,王夫人正忙碌,贾母大约未起,贾珠房里只李纨和元春守着。乔喻进来时便见屋子里多了一架屏风。
李纨元春隔着屏风请了安。李纨陪了一夜,元春天没亮就起身过来瞧兄长,此时说道:“昨日不曾与舅舅请安,多谢舅舅救了大哥哥一命。大哥哥方才醒来时,瞧着已是好许多了,一刻钟前才喝的第二剂药,又喝了一整碗米汤,才睡过去不久。只是要劳烦大舅舅再为哥哥看一看……”说着,元春欠了欠身,在屏风上映出一个放大的人影。
“不必忧心,珠儿是有福气的人,自有天佑。”乔喻看着贾珠恢复了白皙的脸色说道。
把过脉,对比昨天的经脉堵塞之状,贾珠此时脉象平稳和缓,不再虚浮,显然是大好了。
乔喻放了心,略微斟酌几息,重新开了调养的药方,又交代了要好生保养两月。李纨和元春都仔细记下不提。
才搁下笔,就听见一声通传:“大老爷来了。”
帘子撩起,贾赦一进屋就拱手致歉:“府里怠慢了。”
扫了几眼,见贾珠这里也没个主持的人,贾赦便在心里哼了一声,连忙拉了乔喻寒暄起来。
略说了几句,乔喻便提出告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