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都可着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渐渐长歪了。
但在京城时王仁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公子哥儿,管束的人也多,因此并未出事。来了金陵后,王仁却成了金陵十房族人吹捧奉承的对象。王子胜不管,王仁乐得逍遥,在族中纨绔子弟的带领下,先是染上了女色,钱不够使了不敢回家要,就被引导了去赌。
几年下来,王仁赌瘾日渐加深,再也戒不掉,欠得钱也越来越多。王子胜帮着还了几回,最多的一次达到了两万两之巨。每回王仁都保证再不赌,只是都是说说罢了。最后见他实在不像样,原身才断了王仁金钱来源,月例银子都不给,只发衣裳布料。
即便如此,王仁将料子衣服摆设这些当了也要去赌,王子胜这才彻底死心,再不管束他。
乔喻想了想,王家才来金陵不久,王仁沾赌满打满算不超过一年,要趁着这时候纠回来还来得及,只是用什么样的法子得好生思量思量。
……
留了王熙凤一起用午膳时,乔喻就见倚翠的眼睛大半时间都落在王熙凤的身上,时时注意着她吃得怎么样。
乔喻心里一动。
倚翠是王仁王熙凤的生母贾氏的陪嫁丫鬟。当年是为了伺候贾氏,不愿做姨娘,贾氏去后更不愿意。倚翠如今已将近三十,一直没有生育,现在做的都是大丫鬟的活计。
只是这样并不是长久的办法,乔喻对这种忠心的丫鬟还是很有好感的。与其空守着,倒不如让她去照顾王熙凤,总比小丫头周到些,将来也有个依靠。
想着,这日晚间,乔喻就直接问了。不出所料,倚翠十分愿意。王熙凤知道这是母亲的人,也欢喜接受了。
除去倚翠是跟了王子胜许多年的老人,其他的通房就没什么感情了,乔喻给了比算得上丰厚的嫁妆,将人都给配了出去。
刚开始相看的亲事也先停下了。外面只道是王家眼光高,看不上小门小户的,乔喻也不去解释,反正金陵这里他呆不长。
第二日一早,乔喻安排的人将夜不归宿的王仁逮了个正着,直接押到了乔喻跟前。
看着眼前这个才十三岁,就眼底青黑,面色惨白,一副吸了毒的颓废样子的少年,乔喻觉得自己火气久违地冒了出来,“上辈子”十几年的养老生涯养出来的“气度”都不好使了。
王仁一宿没睡,早就精神不济,大脑混沌。又在进家门时被抓,受了惊,此刻感觉很不舒服。只心不在焉地喊了声“老爷”,就再无反应。在乔喻如同银针的扎人目光下,站也站不稳,摇摇晃晃。
一旁的管家担忧地看着王仁,就怕他惹怒了乔喻,招来一顿打。平日也就罢了,要是这时候几棍子打下去可不得了。
乔喻没想动粗。对王仁这样的人,除非打断他的手脚,不然都不管用,他还没那么狠心。况且把人手脚打断了,还影响他评分。
只是现在王仁意识都要模糊了,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乔喻只能吩咐管家将他送回房里去,醒了再带过来,绝不能将人放出去。
管家连声应了,马上叫押了王仁来的小厮再给背了回去。
乔喻摇摇头,不着急,等他清醒了,慢慢收拾吧。早晚让他知道,世界那么美好,赌博算什么。
王仁刚走,王熙凤来请安了。
乔喻将人叫进来。问过王熙凤吃了几块点心垫肚子,便吩咐厨房将早饭直接送到他这儿来一起吃。
小熙凤显然很喜欢这种重视,吃饭时还学着给他布菜,夹了几筷子腌黄瓜到他碗里。乔喻赞许地摸摸她的头,也往她碗里夹吃的。
之后,王熙凤一日三餐几乎都在乔喻这里,父女两个其乐融融。反观王仁,自从那天之后,就被关在了家里,接受劳动改造。不干完活,不许吃饭。
所谓的干活就是挑水劈柴。
祖宅里主子虽然就三个,下人却不少。这一大家子每天要用的柴和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