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说的?梅家同这府里来往不少,前些日子才又送了节礼来的。”
探春道:“你也说了,梅家是同我们府里来往。当初宝琴进京,梅家却一家子外放去了,而后又突然回来和老爷交好。这般前倨后恭,出尔反尔,恐非良配……”
话没说完,湘云已懂了,皱眉道:“那宝琴妹妹还要嫁过去,岂不受罪?”
探春叹息道:“还能如何,不嫁过去,伤的也是姑娘家的名声。”
湘云难得沉默了。
……
黛玉笄礼之后,宁绎心的婚事被提上了流程。
宁家虽在,只是关系着实不怎么样。大长公主脾气拗,顶着礼法也不愿叫那边插手,因此全都拜托给贾敏和乔喻。
徒旻夙父母长辈俱无,请了位同康王府有交情的宗室老爵爷代为操办。
两人年纪都不算小了,因此六礼走得快些。纳采、问名、纳吉、纳征都十分顺利,两人名帖送至钦天监,测出来的也是“天作之合”。
至于吉日也算了出来,最后两家选了来年的三月二十八。考虑的是三月份温度适宜,不会太热,婚礼的时候出一身汗可不舒服。
婚期一定,基本和成亲也没差多少了,一些聚会也会加上徒旻夙。
大约是乔喻这些年的形象树立得很好,对晚辈总是很有耐心,从不会一言不合就呵斥,教育林瑜也只是口头指(压)导(迫),从不训斥打骂。因此在小辈之中声名不错,至少徒旻聿就很愿意和乔喻喝茶谈天,从不觉得拘束。
今日刚过午膳,乔喻从城外回来,马车哒哒地驶进了昌荣街。这是一条十分繁华的大街,店铺林立,类似于后世的商业区。
林家在京里也有一些铺子,有几个就位于这条街上。他最近在整理产业,刚从庄子里回来,顺便看看这条街上的店铺。
没办法,家里俩闺女都快出嫁了,嫁妆这时候就得开始准备起来。现有的产业又多是田地祖产,不能动用。他这些年虽置办下许多,但大多在南边。京城寸土寸金,还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好的地方都有主了。
在街上转了一圈,乔喻特地看了看自家的几个铺子,数了数,发现不够,又往下一条街去。
昌平街离昌荣街很近,这里多是酒楼茶馆,出入的人装扮都较为富贵。
乔喻的马车很低调,但还是被认出来了。
看着眼前的病弱款美少年,乔喻温和地道:“不必多礼。今儿是一个人出来的么?”
徒旻夙笑道:“和旻聿他们约了在前面茶楼。”说着,指了指,就在侧对面。
乔喻倒是知道,徒旻聿原还叫了林瑜,只是林瑜被刚进京的沈时微抓去补课了,正在苦兮兮地写写写呢。于是点点头,道:“你去吧。如今天气乍暖,多注意些身子。”
徒旻夙心里一暖,目送乔喻离去才上楼。
乔喻把周边的街道逛了个遍才回去,心里记下了几个位置,叫林平派人去打听是否有铺子要出手。
回到家里,乔喻又将几个工坊的账簿看了一遍,盘算一番,在纸上唰唰地记起来。
幸好黛玉的嫁妆是从小开始攒的,家具什么都打好了,老物件库房里也多得是。林家五代单传,没嫁过姑娘,开销也小,可以说只进不出。明面上流动的资金不多,但库房里的东西若是折算成银子那真不少。
黛玉的嫁妆,目前理出来的,折合市价已经超过了六十万两了,但实际上并没花费多少。比如头一样最值钱的那张千工拔步床,至少价值五万两白银,不过实际上只出了点木料钱。打的家具同样如此。
乔喻忙着置办产业,两个准女婿也没闲着。尤其徒旻夙最近身子仿佛越来越好,面色都渐渐红润起来,引得堂兄弟兼连襟徒旻聿惊异不已。暗暗猜测,莫非这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乔喻隔了很久才再次见到徒旻夙。这时候徒旻夙脸上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