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莫名其妙的天定姻缘,直接退婚或许是他最大的善意。
可惜出师不利,上门竟然还没有逮着人。
后来啊,再次遇到那女孩的时候,路浅才明白,什么叫做天定姻缘。
情不自禁的喜欢,身不由己的在意,早有羁绊的人生,那个儿时陪伴他的幻梦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从一开始猝不及防的慌张无措,到下意识的逗弄无赖,路浅所求,不过是一个确定。
确定那少女的身份,确定他的一切是否有一只手在隐隐操控一切。
路浅张扬恣意,向往逍遥自在的生活。
他不愿意自己从出生就活在他人的安排中,也不愿意自己自幼经历的苦楚是一场精心的算计,他小心翼翼试探着一切。
试探出天倾天工一族少族长的身份,看着那个少女对他毫无戒备的样子,路浅迟疑了。
或许,一切可能真的与这个少女无关,但与少女无关,与少女背后的天工一族呢?
迟迟不愿回归的另一个自己,天工一族令人恐怖的因果安排之力,让路浅太担心了。
他后退了,在事情尚未分明之前,他不想要和那个天定姻缘有任何更进一步的关系,不管是真心的关系还是虚假的关系,都不想要有了。
反正她也有着她的责任,这种时候也不需要儿女情长;路浅更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儿女情长这回事。
怎么说也是天工一族的少族长,想必是有处理办法的能力的。
大不了真的需要他出手的时候他再出手呗,他只说了如果云天倾出现在这里,他不会掺和人参加创兽师大赛这件事情,可从来没有应允过创兽师大赛的过程中他不会出手。
再说来这里的是不是云天倾还不一定呢,夕夕部族那个陌玉已经握上了创兽师大赛的资格函,与这里的一切已经分不开了,他必然会来,是他阻止不了的。
路浅神色幽幽,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聂澈之也只是在心里低骂了一声喜怒无常的疯子,并不对路浅的所作所为置喙什么。
本就是想要借助路浅独一无二的准帝尊地位做点什么,有求于人的那一方总是低人一等的。
聂澈之不确定路浅到底有没有将他当成兄弟,也不敢去试探这个可能。
什么都不说开,他还能够像现在这样借着路浅的势做点什么,真说开了没准连现在的一切都会失去。
聂澈之是个很现实的人,或者说光明圣殿的人都很现实,不现实的也活不到这么大。
云天倾那个天定姻缘,路浅对人的态度,在聂澈之眼中并不重要,如今他最上心的还是那个夕夕部族。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