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齐弃得到三个月的期限的时候,他阴冷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皴裂。
三个月,这还真不是一般的艰难啊!
“齐泠贵客,怎么了?”瑰注意着齐弃脸上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从这个阴沉沉浑身透着厌世气息的人身上感觉到这种破裂般的情绪,很难得,也很可爱。
“少族长给了我三个月的期限。”齐弃看了一眼瑰,倒是没有隐瞒这件事情。
他的手指在脸上棕红色椭圆形的甲虫印记上点了点,一只小甲虫从脸上凸起,缓缓爬了出来。
这是齐弃那只掌握了黄泉道的创兽——小暗。
“啊?!”瑰闻言惊讶地捂住了嘴,三个月,怎么可能嘛!
“你们少族长怎么能这样,这不是强人所难嘛!”瑰忍不住轻声抱怨了一下,抬头就对上齐弃阴鸷的眼神,她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有些颤抖,“齐泠贵客,怎、怎么了?”
“天倾不是你能够诋毁的,她怎么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也不是你能够置喙的,如果再让我听到你对她不逊,别怪我不客气。”齐弃冷冷警告。
瑰根本就不知道情况,却对天倾那样诋毁唾弃,这是齐弃不能够忍的。
他们天工一族的少族长,理应被所有人放在心上宠着,哪里能够被人诋毁嫌弃,那些人有什么资格嫌弃他们的少族长。
“我、我……”瑰手里捏着齐弃递给她的玻璃瓶,她一直以为齐弃是知道她的心意的,也一直都认为齐弃没有拒绝她的靠近还对她这么好也是对她有意思,此时听到齐弃用这么冷漠阴鸷的语气说话,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凶过一句的瑰眼眶含泪,但身为圣女的尊严不容许她在这种场合落泪。
“齐泠贵客,怎么了?瑰惹你不开心了吗?如果是这样,我替她向你道歉。”就在这时,一道和煦温柔的声音插进来,一个亲和力极强的脸上带着笑意的男人走过来,在他的身边,站在一个皱眉苦思的小少年。
“轨。”齐弃看了一眼走过来的男人,同时朝着那个皱眉苦思的小少年打了个招呼,“归。”
小少年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愣愣抬头,看到站在面前的齐弃的时候,他的脸上出现了歉意:“抱歉,齐泠贵客,我暂时并没有找到送你出去的办法。瑰给我传讯说你在外面似乎有什么急事,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够帮你的?”
归语气谦逊,对待齐弃的态度也是发自内心的欢迎关心。
“我们天工一族的少族长找到了一位族人,但那个族人的情况不太好,他需要小暗的帮助,而且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如果我没能够带着小暗出现,我们的族人会死亡。”齐弃对待归的态度倒是也很友善,甚至脸上的阴冷灰暗都少了不少。
有智慧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值得尊重的。
“这样啊……”归摸了摸头,也有些苦恼,但很快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齐弃询问,“你们那个少族长是王族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