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是利益共同体,而路浅不一定是。
不,他必然不可能是,如果他和他们是一样的话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准帝尊,世界对他们不可能有这么善良。
立场天然对立,怎么天工一族的少族长就有这么一个天定姻缘呢!
不会是寰宇天道的阴谋吧?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冰约看路浅的眼神也不对劲了,眼看下一秒他就要直接将路浅赶出去了,就在这时,路浅淡淡出声:“生命共享的道侣契约,这个人不是不能救。”
在颜岸面前,除了种族大义其他东西都要往后靠,一听到路浅这番话,冰约当即不再纠结那虚无缥缈的可能,而是用那双眸子看着路浅,眼底含着希翼:“你知道怎么救颜岸?”
路浅看了冰约一眼,他一直都没有将这个冰之子对他的隐隐敌意放在眼中,他知道这份敌意出自哪里也明白只要他和天倾不是已经签订了契约绑在一起的一个整体,只要他还有脱身离去的余地,这份敌意就不会消失。
所以他基本不搭理冰约对他的敌意不满,反正这种事情他经历多了,面对整个寰宇恶意的事情他都经历过,这种没有恶意只是因为立场可能不同而产生的敌意,并不足以让路浅动怒生气。
所以此时面对冰约的询问,路浅只是神色淡淡,轻轻颔首:“知道,这件事情关键还是在你。”
“我?”冰约指了指自己,关键怎么会在他身上?
“是的,你。你和颜岸之间有着生命共享的契约,当然我能够看出来,你之所以现在还活着完全是因为躺在床上那位不止万年寿命。你借用了他的寿命,存活至今。
但颜岸的情况本就不容乐观,他需要他人给他生命,让他能够活过来。
这个人之前是你,是你依然存活的生命给了颜岸死而复生的机会。
但是你的寿命太短了,当初用你的生命给颜岸生的希望的那个人根本没敢拿走太多的生机,这才是颜岸昏迷不醒的原因。”
路浅看着冰月,紫色的玄奥眸子神色很淡,他身体后仰,靠在墙上。
“绿水怕取走太多的生机冰约这边会出事。”红翎解释了一句当初为什么没有取走太多的生机。
冰约是颜岸重视的人,是和颜岸签订了生死与共的道侣契约的人。
所有创兽都知道冰约在颜岸心中的地位,也知道冰约的生命有多短暂脆弱。
便是颜岸需要生机复生,绿水也不敢调用太多冰约的生机,就怕一不小心把冰约给整没了。
谁能想到就是因为他们当时的束手束脚,竟然才是导致颜岸昏迷不醒的原因。
“那……是不是只要调取我身上足够的生机给颜岸,颜岸就能够醒过来了?”冰约表示,这种事情他愿意啊,只要颜岸能够醒过来,他便是暂时虚弱一些甚至以后病痛缠身都没有关系的。
“我这就去叫醒绿水。”虽然绿水为了保全颜岸的生机主动进入了颜岸的体内沉睡,将自己所有的生机都给予了颜岸,但还是能够叫出来的,只要换只创兽代替他的位置就可以了。
“要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路浅翻了个白眼,都不知道该说这些人关心则乱还是天真到搞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