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杀戮,不让自己沦为见人就杀的凶器。
但边宁生看到的那双血色的眸子里,并没有理智,取而代之的是对鲜血的渴望,对死亡的把玩,对绝望的挚爱。
边宁生认为,有着那样一双眸子的人,一定是比暗夜血殿还要邪恶的存在。
而他们,掉进了这么一个邪恶的家伙的陷阱里,像被蛛网网住的飞虫,进行着垂死挣扎。
再一次将手里的血龟抛到地上,边宁生渴望找到蛛网最脆弱的地方,让自己能够逃出生天,至于其他人,与他无关。
纯白色的世界里,一抹淡淡的红色点缀着,给世界增添了一份别样的色彩。
小龟身上的血色来自一次次的洗礼,就算是身上带着血腥之味,也不是那些暗地里的怪物喜欢的。
但另外的一些来自活物滚烫的鲜血,享有的是最高级别的推崇。
最美好的东西理应得到最高的推崇。
洒落在地上的鲜血,不管是来自普通人的还是来自创兽师的,不管是来自创兽的还是来自这片雪原的土著兽类的,都被悄然吸收,通过秘密的渠道进入边宁生窥见的那方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有人喟叹了一声:“鲜血的味道,果然爽!”
一阵骨头的脆响声响起,昏暗中,血池里一具骨头架子在畅游。
在血池边上,一双血色的眼珠子滚了滚,让自己整个都浸染了鲜血,才幽幽出声:“能不爽吗,都几万年没见过血了!”
“要我说还是青漠那家伙太过掉以轻心了,竟然敢随便找个地方封印我们,现在可不就出事了嘛!”这一次说话的是一团黑雾,黑雾中丝丝血色游走,滋补着黑雾。
“要不是这样,我们还没有离开的机会呢!”一双手突然伸出来,捡起滚来滚去的眼珠子,将之放到了自己另一只手的杯子里。
玉制的精致小杯里,盛满了上好的鲜血,眼珠子一被放进去,就不愿意走了。
“倒也是,索厉你的办法行不行呀!不会被天工一族那群多管闲事的给逮住了吧?”骨头架子漂来漂去,语气中充满了怨恨。
如果不是天工一族那群多管闲事的出手,以他们在寰宇的本事,又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捉了去,从此失去了自由与快乐的源泉。
“能行。”被叫做索厉的男人微微一笑,将杯子放到一边。
在血色的光照下,那张似乎被造物主偏爱的面容终于显现了出来。
那是一张桀骜张扬的脸,金发恣意野蛮生长,嘴角的弧度带着长时间的嚣张狂妄后特有的弧度。
一只碧绿色的眸子带着骄傲与轻狂,但同时并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另一只眸子却是碧色中带着点微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了一样。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