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得无聊,所以就让系统给她准备了一套刑侦断案学教材,又开始教授徒弟。
汪镇抚使没敢把她关进牢房,就在北镇抚司中找了个僻静屋子给她。
鉴于顾真人一招就能制住一个武艺高强的壮年男子(他自己),功夫极为厉害,所以看守方面不敢轻忽。
汪镇抚使派了二十名身手极好的锦衣卫,十人一组,轮流在门外守着。
石韵也不挑剔,直接打开门,就把门外负责看守她的这十个人当成了教导对象。
她现在肯定是没有那个循循善诱的耐心,因此提出要求,让系统务必要编一套能扣人心弦,听了第一课就想听第二课的教材。
系统左思右想,最后干脆把历代经典奇案编了进去。
将刑侦学里涉及的各种知识,从现场访问,勘察,分析,到询问,测谎,侦查,再到指痕,足迹,车辙痕迹的勘察鉴定……等等内容放在惊心动魄的奇案里讲解。
石韵很满意,自己一边讲,一边就就当看侦探了。
而看守她的锦衣卫人数则是一涨再涨,不是因为怕她逃跑,而是抢着来听顾真人传道授业。
到了第二天,低阶的校尉,力士就抢不到这个差事了,每日恭恭敬敬站在顾真人门外的最低也得是个小旗,多是总旗,百户,还有千户混在其中。
第三天,汪镇抚使穿了件既护肩又护腰的半身金丝软甲,壮起胆子也来听了听。
这一听,脚就挪不动了,硬是站到了天黑结束。
回去之后就痛悔不已,明明知道顾真人绝非凡俗,怎么前两日就不知抓住机会前来听她指点,白白错过了两日的机缘。
系统有些奇怪,问石韵,“你最近怎么迷上当老师了?”
石韵纠正它的说法,“不是当老师,是广收门徒。”
系统问,“可他们既没有行过拜师礼,也不叫你师父,这也算广收门徒?”
石韵十分确定,“算。”
系统,——
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十分恭敬的声音,“真人,下官有个问题请教。”
正是汪镇抚使。
他因错失了两日机缘十分懊恼,所以正在努力补救——利用职权之便给自己开小灶。
别人都只能在顾真人开讲的时候老实听讲,他听过之后还要再来请教请教。
石韵淡淡嗯一声,长袖一挥,房门无风自开。
汪镇抚使手里端着个托盘站在外面,托盘里是一壶香茶。
石韵,“说吧。”
汪镇抚使先恭敬把茶放到石韵手边,再退出去。
站回了门外,这才问道,“岭南寿宴投/毒一案,那做寿的吴家老翁明明是被他家的下仆毒死,在那个仆人的身上也搜出了砒/霜,且又查明那仆人的妹妹数月前投井自尽是因被吴老翁酒醉糟蹋了,那下人痛惜亲妹之死,怀恨在心,这才蓄意杀人,他既有动机,又搜出了证据,是杀人凶手无疑,真人为何说这案子不是命案?”
石韵端起茶杯,一阵清香扑鼻,可见汪镇抚使给她送来的是难得的好茶,慢悠悠喝一口,然后答道,“砒/霜中/毒者死时面色青黑,七窍流血,而吴老翁死时脸上红肿,并无青黑之色,之后仵作验/尸,也没有发现他的眼耳口鼻中有血迹,反而是喉头水肿,疑似是因此无法呼吸,窒息而亡。所以他并非砒/霜中/毒,且那仆人受审时自己也说了,他的确是准备了毒/药想要毒死吴老翁,但并没有找到机会下/药。”
汪镇抚使道,“定是那仆人想要脱罪,所以才这么说,此等狡辩如何能信?”
石韵看着他,反问道,“如何不能信?”
汪镇抚使理所当然地道,“这一听就是那个仆人的一面之词,若是他还没来得及下毒,那吴老翁怎么就死了,他也没有其它仇人会——”
石韵摆手打断他,“这只是你的猜测,证据呢!断案时要讲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