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矮两个男人往走廊尽头的窗户走去。
许敬和姜妮妮不同,虽说他家老子也是把自己的枝枝蔓蔓都砍得差不多了,但好歹还有许仲平这个二伯,所以许季平的身后事,还轮不到楚城幕多嘴。更何况,他今晚过来的目的,本就只是看在许敬的面子上,过来看看罢了,也没想多事儿。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上,许仲平的后背依
然挺的笔直,抽的还是十块钱一包的紫云。
当楚城幕打算掏出自己的苏烟时,许仲平摆了摆手,冲他说道:“太淡,还是抽我的。”
楚城幕接过许仲平递过来的紫云,低头点上,看了看窗外已经开始带上几分灰白的地平线,说道:“许省长,节哀!”
许仲平抽了口烟,闻言却摇了摇头,道:
“该伤心的人已经在里面伤心了,我伤心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还好老四虽然走了,可好歹还留了一根独苗,不然老许家就真的要绝后了。你是个重情分的,老四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愿意过来。小敬这孩子打了一圈电话,可最后来的人却只有你和小冉。”
楚城幕闻言,微微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之前姜泥那堪称寒酸的遗体告别,说道:
“老许家这边就没有亲戚再来了?这么几个人,连个简易的灵堂都撑不起来。许敬的爸爸对自己的身后事有什么安排么?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请您尽管开口。”
许仲平闻言,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挂起了一抹浅浅的嘲讽,摇摇头说道:
“昨天晚上我这四弟就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把身后事交给我来操办,还特意交代我,要我去打电话邀请来观礼的人,不过我当时不想见他,就没有提前过来。”
“其实当时他就已经在回光返照了,只是小敬这孩子没看出来,还以为他家老子身体好转了,大半夜的回家给他做了一个猪脚饭。哪知这一餐吃完,人就慢慢的不行了。”
“您去邀请?他是怕您的家里人不愿意过来么?”楚城幕闻言,有些疑惑道。
“哎!”许仲平闻言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东方依然有些明显的鱼肚白,摇摇头说道:
“不是家里人,老四从来都不在乎家里人,他一直都活得很自我。他是想在这个灵堂上,再让我把我在蜀州的这些关系在大庭广众之下介绍给小敬,其实说白了,就是让我表明一个态度。我正是因为他这个电话,才不愿意来送他最后一程。把自己的身后事都利用上了,做老子的做到这个份上,让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楚城幕闻言,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了,直到烟丝有些松软的紫云快烧到了手指才回过了神,看了看神色已然恢复了平静的许仲平,说道:
“意思是,许敬父亲的后事不回渝州操办?那设灵呢?设在哪?”
许仲平闻言,轻笑了下,道:
“不回渝州了,祖坟也不入了!就在锦江区那个琉璃场殡仪馆,其实在老云城人心里,那里一直是被当作火葬场用的,灵堂和遗体告别之类的,一般都不会去那个地方,之后就直接埋在附近的磨盘山公墓。不过那里有个好处,就是离省
政府和市政府都足够近。你看我这个四弟,为人多体贴。”
言罢,许仲平冲楚城幕挥了挥手,又低头借着之前的烟头续了一颗烟,又继续说道:
“好啦,你去病房看看小敬吧!人死了就是个物件,再伤心难过也只是伤了自己,我再在这边待一会儿。”
楚城幕闻言点了点头,转身把烟头按灭在身旁的垃圾桶里,说道:“那我这就去看看。”
许仲平闻言,冲楚城幕摆了摆手,道:“去吧!”
还不等楚城幕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