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地,让山地和河流弄得稀碎,你没听过不很正常?”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第一个塌方路段,银背猿几下把袖口领口都扎好,随手又把胶带甩给了水猴子。
“反正我觉得和我们那边的发音腔调多少有些不同。”水猴子接过胶带,想了想,小声的反驳道。
柳蛇也没有理会水猴子的碎碎念,而是站到被巨石砸出来的豁口边缘,勾着脖子往山涧下面看了看。
由于多折盘山的缘故,公路距离山涧的底部都不是很高,而且离下面的盘山公路也不远,可山壁上却也怪石嶙峋,各种林立的石块,如同一把把锋锐的利刃,把刃尖对准了天空。想在这种条件下直接从山壁走下去,怕还是有些难度。
收回目光,柳蛇终是放弃了下山的打算,这种路面自己四人都够点呛,就别说闲庭舒三人了。
抬头看了看路面上堆积起来的小山坡,柳蛇注意到这原本就不宽的路面,因为被巨石砸塌了一部分,只余下了差不多三四米的宽度。就这三四米上,还被泥土和碎石堆积出一个近七十度的小陡坡,小陡坡上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要是脚下一踩滑,就会顺着那个豁口直接滚落到山涧底部。
“白杨应该已经过去了,我们跟着他的脚印就行。当初这小子在边境巡逻的时候,是全连唯一一个可以徒手爬雪山的人,我们连就指着他探路。要不是当时下手太狠,把阿三给坐了土飞机,这种好兵,怎么也该留在部队里才是。”银背猿指了指陡坡边缘的那一串脚印,冲两人说道。
柳蛇闻言笑了笑,沿着脚印走了上去,神色轻松道:
“我虽然和你们不是一条线上的,可也听过白杨的名头,把手榴弹塞人屁股底下,当年南疆那边倒是听人这么干过。要不是上头要求克制,我们这边下手怕是比你们还狠。阿三真的是贱,你要一个没留神,他特么能把地堡修到你哨所边上,为此我们当初也没少和他们打架。”
“可不咋的?上头不允许动枪,
我们就自制了狼牙棒,松木棍子上全是钉子,一棍扫过去,阿三就跟筛子似的,全身都是滋滋冒血。后来连队里补充了几个鲁州来的新兵,手里自带功夫,那下手才叫一个狠。”银背猿闻言笑了笑,跟着柳蛇的脚步,也踏了上去。
“诶,猴子,老大是因为年纪大了选择了退伍,白杨是因为手段太过恶劣,你这么年轻就退伍了,是因为点儿啥啊?而且你还是闽州人,怎么跑这边来当兵了?”三人说笑着沿着脚印前行,柳蛇突然转过头,冲走在三人最后的水猴子问道。
水猴子闻言撇了撇嘴,咬牙切齿道:
“天知道,我是想做海军的,结果被武装部给分配到了陆军。到了新兵连,天杀的新兵连连长跟我说,只要我表现得好,就还有机会去海军,结果我就拼命表现,哪知道最后把我分配到了侦察连。”
“98年大洪水的时候,全国的部队都在调动。当时我们团驰援赣州,跳水堵缺口,一气儿死了三十七个,其中就有我们连长。本来我也要跳的,结果后方的物资运送到了,没跳成。救完灾以后,也不知上头抽什么风,我们团没有回原本的驻地,和别的兄弟部队换防了,再后来,我就到了这边。”
“知道这里离我的老家多远吗?光是乃堆拉山口就离拉萨七百公里。每年给我点年假,我回家连屁股都没坐暖和,也没来得及给我妈做几道好菜,就又着急忙慌的回部队了。后来我妈身体不好,我就退伍了,结果那点退伍金给我妈看完病,就不剩下啥了,再后来我不就到了这边么?”
银背猿还是第一次听说水猴子说起自己那点儿事儿,他和柳蛇白杨都是一开始就隶属于西藏军区,倒是不清楚国内部队换防的事儿。
见水猴子还一副上当受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