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要剐,随便;让我屈服,妄想!”
冬日的西湖,湖山于绰约妩媚外,又增添几分端庄大气。
晌午时分,丰乐楼内依旧宾客如云,国丧期即将过去,临安的欢娱浮华渐渐复苏。
二楼的望莲阁中,禁军都统制马荃,一边喝着香泉酒,一边皱眉不满道:“剿灭湖州巨匪,又令厢军大出风头,打仗作战本乃我禁军职分,竟被派给那些工兵杂役,简直岂有此理!”
坐在对面的殿前都指挥使夏震,听了他这番抱怨,嘴角一撇:“马兄,据说出征无名山,是由皇城司的韩西指挥调度,难道你得罪人家了?”
马荃冷哼一声:“此人行事诡秘,我连一面都没见过,上哪儿得罪他去?”
“唉,现下咱大宋太平,战事稀少,算上铲除无忧洞,禁军都错失两次良机了。”马荃接着郁闷道,“老夏,你说皇城司为啥老跟我过不去啊?就算我与韩西没交情,但沈律……”
“咣当”一声,包间的门开了,皇城司提点官沈律走了进来,一拱手:“马大人,打扰了。”
“哟,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沈提点也来吃饭……”马荃看着沈律身后,横眉冷眼的十几个察子,忽地感觉不对劲,说到半截停住了,心想对方莫非是来抓人的,可自己没犯啥事啊。
他刚要开口询问,却见沈律转向夏震,一脸严肃道:“夏殿帅,有件案子牵涉您,请随本官去一趟大理寺。”
马荃一愣,没料到沈律是冲着夏震来的,他好奇道:“沈提点,什么案子啊?”
沈律很爽快,坦言相告:“军器监的军火外流案!”
元宝街尾,烈火帮小宅中。
半天师坐在石桌旁,一边喝着香洌的宝云茶,一边环视院内,惬意地笑道:“你这宅子不错呀。”
熊三与他相对而坐,淡然道:“看来,福叔的心情也不错。”
“那是自然,我……”半天师忽觉气氛不太对劲,“小公子,你什么意思?”
熊三冷冷道:“刑部在皇城司呈交的无名山一案卷宗里,见到了冷面虎与夏震交易军器监火器的往来账单、信札,你说奇怪不?”
半天师嘴角一撇:“夏震身为殿前司的统帅,还代管军器监,监守自盗不足为奇。”
“那卷宗我审阅过,之前并无这些证据。”熊三目光灼灼,语锋犀利,“福叔,你对我韩家有情有义,我很感动,但你不能因此肆意妄为,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