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阿南忍不住道:“郭兄弟,你心蛮大啊,身处困境,也不减饮食之兴。”
郭蝈儿爽朗一笑:“咱这房门外的牌额上,可写着‘过山’呢,不喝几杯,就只能楼下‘门床马道’坐着了。况且这世间,惟有真情与美食不可辜负。说得通俗点,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不吃饱喝足,哪有气力与他们争斗?”
戴阿南一愣:“他们,谁呀?”
“目前来说,就是指萧显,和他的爪牙帮凶。”郭蝈儿嘴角一撇。
“萧显,曾两次出使咱大宋的那位萧副使?”戴阿南略一思忖,想起来了。
郭蝈儿冷笑道:“不错,他在金廷官阶不低,秩从六品,为宣徽院客省使,是御酒节毒杀案的罪魁祸首……”
听郭蝈儿将案件始末详细讲述了一遍,戴阿南既惊讶又不解:“原来如此,但你为何一直都没向金国官方说明?”
郭蝈儿神情凝重:“无有铁证,说了白说,还不如不说。戴兄,这案子看着是金蒙两国之事,但其实关乎咱大宋的生死存亡。小弟绝非信口开河、危言耸听,我们皇城司必会负责到底。”
戴阿南赞许道:“想不到郭兄弟早已是官身,正六品的干办官,和为兄平级呢。你既有忠君爱国之心,便尽管放手一搏,为兄全力支持。”
这时,过卖端来了酒菜摆上桌,然后识相地退出去将门关严。
“贵宾房”内只剩下他俩,郭蝈儿动手斟满了两杯“玉团春”,郑重道:“戴兄的情义,小弟铭记于心。愿为天下和平,尽心竭力,永不言弃!”
戴阿南心中豪情大发,举杯与郭蝈儿手中酒杯互碰,一饮而尽。
郭蝈儿再斟一杯酒,敬给戴阿南:“戴兄,小弟还有一事请你帮忙。”
戴阿南接杯在手:“怎又这样客气?但说无妨。”
“早上去驿馆拜访,约你来跟我见面的少年张孤,他义兄张山是我师弟,也是南盟创始人。张山因受毒杀案牵连,被软禁于钤辖司,现今由张孤暂代会首,可他毕竟年龄幼小,我怕那些老板不服,更担心金国户部因此轻视南盟,令咱宋商在双边博易中吃亏。”郭蝈儿缓缓说道。
戴阿南点点头:“明白了,为兄任职盐铁司,与户部一样掌有财权。放心,我一定协助张孤,让南盟在汴京商界大放异彩,博易圆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