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
“老佐,别……?”
佐国强:“你听听这就是你养出来的狼崽子?”
又说:“你以为没有老子背后的运作,奶奶的你真能进厂当新工人?”
汪文冰的预感正向着他不情愿的方向滑去。汪文冰还是希望听得足够清楚。汪文冰:
“那你凭啥帮我?”
两眼讥讽。佐国强:
“凭啥?就凭你妈服务周到……”
王秋莲仿佛罪犯一般塔拉头颅。汪文冰只觉“轰……!”一声巨响大脑一遍空白再也听不进去。
佐国强:“你妈床头求我,下床我说话算话办了事。不然,怎么可能轮到你进厂?”
又说:“钟俊不比你岁数大不比你够资格吗?”
仿佛敌军对垒。汪文冰目光转向王秋莲。王秋莲胆怯点头。
汪文冰:“可是,就算我进厂是你帮忙的,那你也不能殴打我妈,跑到我家来撒野。”
佐国强:“这是我俩夫妻间的事。”
佐国强以“夫妻”称呼,王秋莲心底异样。汪文冰不屑。王秋莲出丑完全是佐国强一手炮制。汪文冰暗恨王秋莲之贱。汪文清满眼震惊。汪文清:
“‘夫妻……’?”
佐国强冷眼扫视王秋莲。王秋莲小鸡啄米。
汪文清:“可是,就算是‘夫妻’你不是更不应该殴打我妈?”
黑脸。佐国强:
“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小孩子不懂。”说着转向王秋莲。又说:“还不收拾穿戴整齐跟我回家?!”
王秋莲慌忙进了里屋。汪文冰大脑一遍混乱。王秋莲返回厨房。汪文清横跨在门前不让出门。汪文玉站立身旁捍卫。汪文洁也抱住汪文清的大腿加固。佐国强上前责令让开。王秋莲请求。拽动汪文洁。汪文清向汪文冰发出求救的呼声。声音极冷极沉。汪文冰:
“你阻拦她的人能阻拦她的心么?”
汪文清:“不是,大哥,我担心妈妈今晚跟随过去,半夜又要挨打?”
声若蚊虫。王秋莲:
“你佐叔叔不会再打妈妈了。再说,他也打……‘累’……了。”
王秋莲的关键词含混带过。佐国强讥讽冷瞥。
汪文冰忽然对汪文清发出命令。汪文冰:
“让开?!”
汪文清极其不情愿。汪文清收合“大”字。汪文冰猛然冲出家门向着暗夜奔去。
汪文清飞奔追逐。
总站小花园栏杆。汪文冰斜跨坐在上面。说到动情处,兄妹二人抱头痛哭。汪文清控诉这个家早已不是她想要的家。汪文冰:
“这哪里还像一个家?这就是一个耻辱的标志,是人们鄙视唾弃的牢房……”
这年,和陈仓回到了良县白大村春节。
和陈仓至大学毕业后分至靖城卫校。渐渐地,和陈仓心底产生了对农民妻子的厌倦。每每春节来临,和陈仓总是以学校加班为由拒绝回去。吕月岚提出到靖城团聚,和陈仓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
知识分子难以回到农民的土壤,和陈仓绝不是首例。和陈仓心底之苦心中隔着几座大山。首先,和陈仓成分高,土改后在农村无人问津。吕月岚年长五岁。和陈仓当年考虑的是传宗接代问题,正如饥饿时仅仅盼望有口粥喝。和陈仓如今完全超出了喝粥的能耐。当年,和陈仓打量吕月岚看哪哪哪都是吃苦赖劳的优点;如今,和陈仓打量吕月岚看哪哪哪都是格格不入的汗臭腰粗。
那么,既然如此,和陈仓为何忽然间又想通了要转回老家?其实不然,和陈仓之所以要转回老家,心底完全是另一番盘算。
和陈仓抵达的当晚,吕月岚熬了腊肉。吕月岚提出叫唤吕国珍晚餐,和陈仓只说大年三十的一家人团圆。小酒儿下腹,借着一股上顶的热浪和陈仓提出离婚。
吕月岚坚决不同意。和陈仓动手。吕月岚遍体鳞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