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分两头说。厂房里郭嘉带领孩子们练功,场地上佐国强行走却有些漫不经心。虽然平日里忙工作,但他也没有如此早起床。郭嘉习武的名气不小,佐国强忽然产生了窥探虚实的念头。一套棒棒拳完毕。佐国强忽然觉出他的英明决策。东方渐渐泛白,佐国强这才悄然退去。
弯弯曲曲的小道在空旷的场地上交错而开,只是由于人们踩踏的关系而形成两旁青草的合抱。没有行走的茅草之地却也是小草青青,露珠儿莹莹。佐国强没有按照踩踏出来的小道行走,而是漫不经心地一时一个主意任意穿插。
步伐划过。露珠儿滴落。佐国强脚踝或者膝盖处留下湿痕。微风拂面。深呼吸一口气流,佐国强感觉心底无比舒畅。红日开始冒头,白色的雾气分解犹豫。从衣袋里摸出一支香烟点上,一口烟雾吐出。佐国强裂开嘴角缓缓前行。
空旷的厂区没了平日的喧嚣,唯小鸟从枝头发出叽叽喳喳欢快的对唱声。佐国强左右扫视陈旧的厂房及空旷的厂区,目光又再次从空旷的场地移向东南方陈旧的厂房。不错,这正是大修车间,那铅灰色的瓦匹条条凹槽并列开来,双侧立体的轮廓方正却显得年衰,宛如一位饱经沧桑冷眼的长者铁面青色坐视。佐国强由心一颤。似乎他平日里进出穿插的车间正值年壮豪情,似乎他从未有过今天这样的衰感。不错,感觉是奇妙的。就连那排排流水的凹槽忽然间像极了长者脸部深陷堆积的皱纹,正展示着那历经风霜陈旧的刻轮。
佐国强的心瞬间向着一个空洞滑沉下去,那陈旧的落寞味儿张扬着他灰暗的心境,载满了孤寂,载满了愁情。他甚至想到那从凹槽上滑落的雨滴犹如人生的转瞬即逝,特别是对于佐妙玉的生母来说俨然如此。佐国强似乎在白天忙碌的工作中从未感受过原来他的心是如此地空落。
佐国强的心很快从清醒的空气中转到几分落寞的味儿中。前一刻的美好后一刻的落寞交杂着他的心。似乎除了对佐妙玉寄予的希望,佐国强便空空如也。也正是交代了佐妙玉暂时脱离开工作,空寂的寂寥感瞬间占据了他的心。
天宇间云雾搅扰。东方放射出阳光。丝丝缕缕稀疏洒落在沉默长者发顶,由此而展示的轮廓逐变笑颜。
佐国强一口烟雾而出。心舒神展。
不错,人就属于一个自我调节的动物。即便是蟋蟀的鸣声也渐渐安息下来。佐国强将手里的烟猛吸了两口。越过了翻砂车间,右前方靠西坐落着一排南北向的小平房,出了郑书记住着最西边的一间外,余下的就是修制厂的仓库与杂物堆放间。他的思维又回到郑洪涛身上来。他想他又是怎样来排解这种硕大空旷的落寞味儿?虽说郭嘉之后搬来居住在之北的新厂房里,但郭嘉不是可以习武来排解这种落寞吗?那么,郑洪涛呢?再说,郭嘉与陈雅雯新婚燕尔的也不同于一个人孤寂的世界啊!
正当佐国强思想飘忽,突听房头西端“吱!”地响动了声木门擦地的声音。声音不是很响,但在这静谧的早晨夹杂着蛐蛐的唱响声就显得有些诡异。那么早,郑书记干嘛?佐国强揣度着収住脚步贴靠在墙壁上静静偷窥。
少时,王秋莲娇小的身子从郑书记门里探出头来。又左右扫视确认没有什么情况这才闪身出来。佐国强一直打量着那件翠绿色的衣服在空地上疾步,很快便消失在前方车间的屋檐下。
“这就是郑洪涛的胸怀?”佐国强讥蔑的目光穿透着那条小道。佐国强感觉有些滑稽。佐国强心底冒出一个念头:
“为群众的疾苦所及?”
——扯!
佐国强诡笑着自己摇了摇头。
“自己最相信的人正是最易欺骗自己的人!”他忽然记起是谁说过的这话。借着家属转正这个平台,他感觉他就像猴一样被戏耍,而戏猴人却色兼仕途两不误。
——造蛋!
佐国强在心底恨恨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