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姓公子哥听的那是一个劲直翻白眼,这“便宜兄弟”是往脑门上不停的贴催命符,一心求死啊,嘴上没个把门的也就算了,却也不用如此唯恐他人不知吧,楼里人多嘴杂,不小心飘出去一两句,难不成真要让我陪你双双“殉情”还是怎么着,真是交友不慎,没好气道:“谁知道那两人是不是坐拥金山银山,反正本事是不差的,我俩小胳膊小腿的可禁不住人家三拳两脚,贤弟,我看你是喝多了!”
对面那人一愣,随后才幡然醒悟,“是小弟又失言了,刘兄莫怪,莫怪。吃菜,吃菜。”
刚想拿起筷子去夹酒桌上那盘让人食欲大开的红烧肉,他脑中便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东北一枝花的一身肥腻、满脸横肉之景,顿时没了胃口,打了一个寒颤,这些江湖人简直不能以常理揣度,手段极其残忍不说,手法身法更是诡诈多变,一身猪膘足有三百斤上下了吧,没成想竟是如此动作迅捷,自己以前的江湖还是太小了,小池塘都算不上,顶多算是在大鱼缸里呼风唤雨,称王称霸,他紧接着问道:“刘兄,依你高见,另外两人当下会是如何?是死?还是活?”
刘姓公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嘴中,便宜兄弟当下的这一记马屁还是拍得他很舒服,虽然他只学了几招勉强可以强身健体的烂把式,但不能露怯,得把大哥的架子撑住,遂笑道:“依为兄来看,那两人死倒不至于,却也好到哪里去,半死不活吧,那中年捕快被强力打成重伤,看似凄惨无比,实则他的情况会好些,只要好好休养个一年半载就能下床行动自如,毕竟有底子在,反而是那少年,看起来没有大碍,实际上他的情况更加糟糕。”
初出茅庐的公子哥愈发好奇,亲自为刘姓男子斟满一杯酒后,虚心请教道:“还望刘兄解惑?是何缘由?”
刘姓公子微微一笑,问道:“试想一下,一件瓷器和一件铁器哪个更坚硬一些?”
“自然是铁,瓷器一摔便碎。”另外那人接话答道。
“不错,那中年捕快就如一件铁器,只要不是以重力强行当场摧毁,事后总能慢慢修复,而那少年就是一件刚出炉的瓷器,可经不住任何磕磕碰碰,问题就出在那女子在其胸口看似轻描淡写的两掌之上,既不会让人身死当场,也不会让她惹祸上身,就好比给那少年喝下了足已致命的慢性毒药,要在几年甚至十几年之后才会突然暴毙,而在这之间很长的一段岁月中,少年身体只会一天不如一天,每况愈下,此举可谓是歹毒至极,用心险恶,轻轻的两下就断了少年今后的武道之路,就如一件装满水的瓷器,有人在底部戳了一个小孔,无时无刻都有水流从中而出,结果可想而知!”
“解毒,填补上那个小孔不就好了。”手持折扇的公子哥下意识脱口而出道。
只是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回答是有多么愚蠢至极,难不成要让少年自己破开胸膛去堵住那个窟窿,以减缓生命的流逝速度,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再或者只有寻到神医妙手可以为少年治疗已经损伤的关键窍穴,才能以恢复如初,否则只能慢慢等死,而少年自己也无比清楚知道自身情况,就是无能为力。
除非……
刘姓公子笑问道:“贤弟,可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想必你也已经想到了,能救这少年的法子只有两个!”
那狗大户的公子哥点头叹息道:“除非能寻到可以脱胎换骨、重塑体魄的灵丹妙药或者奇珍异宝,再有便是四境以上的大宗师愿意出手相助,后者也只是传闻,毕竟第二、第三境界就可开门收徒,成为一方地头蛇,四境那更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人物,不是一宗之主就是一国砥柱,或是一州执牛耳者,可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将死之人放弃自己武道一途的前进之路。”
“所以啊,那少年的最终结果已然注定,不可改变,真是可悲可叹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