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李元道,“想必按照惠妃的性子定会将偏殿收拾出来,差人留意点,看看她那里是否缺人手和东西。”
李元道:“陛下放心,奴才一定将事情办妥贴。”
“嗯。”
对于顾景文来说,李元跟在他身边多年,他对后宫的嫔妃们信任完全无法与李元相比,李元私下里收的钱财从来都有分寸,知道什么该收什么不该收,做事又合他心意。
要想马儿跑,就要给马儿草,若牲畜不听话,断了它口粮,再给一顿皮鞭,调.教不出来的杀便是。
他是帝王,却还受制不能随心所愿,只因他现在还没有王权统一,权势尽在他手。
已经坐稳皇位的顾景文开始着手清理前朝后宫之间的利益关系,在顾景文还是皇子时他需要这些人的助力,娶妃首先考虑的也是能给他带来什么利益。
而现在这些曾经助顾景文的势力反成了牵制他的力量,这让顾景文越发不喜,然而想要收回兵权,集中王权必须慢慢来。
想到已故的皇后,顾景文目色深沉,起身抖了抖袖子,让李元更衣。
“太子最近如何?”
李元为顾景文解下外袍,小心地挂到衣架上回道:“太子殿下与往日并无不同。”
顾景文:“嗯。”
李元见陛下对太子殿下态度淡淡,可皇后曾对他有恩,他一直在暗中留意太子殿下的处境。
自从皇后过世后,太子殿下的处境越来越不好,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太子的位置就已被众人盯上了,太子殿下的位置稳固不稳固完全取决于皇帝的态度。
只因陛下对太子殿下长久以来冷淡的态度导致有些人蠢蠢欲动,现在的觊觎之心更是明显。
李元悄悄瞥了眼顾景文表情,看对方正在弄内袍,挂好衣服赶忙走过去解开衣带:“陛下,您前段时间对太子殿下说过不必日日前来问安,其实殿下他每日都会准时到殿外行礼,奴才开始还以为殿下坚持不了几天,毕竟刚开春,一早儿还是有些凉的。”
顾景文顺势收手,褪下衣袖,方便李元拿着衣服绕到另一边:“琛儿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奴才也是好奇,这才注意到,只不过……”
李元说着话突然迟疑了。
顾景文见李元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不悦道:“有什么事是在朕这不能说的?”
李元手拿衣服,弯腰惶恐道:“奴才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只不过是奴才也不确定的事,不敢在陛下面前胡言。”
李元这样更让顾景文好奇了:“恕你无罪,说罢。”
“奴才见太子殿下每日来时所穿衣着看着都像是之前的旧衣,按理说今年各宫的新衣应该都已做好,庄妃娘娘从去年管理后宫至今还从未出差错,奴才觉得庄妃娘娘这一胎怀的辛苦,精神头也不如往常,想是下面人的过错。”
“竟有这等事?”
“奴才日日侍奉陛下,若不是太子殿下每日前来,奴才也不会注意到。”
顾景文听闻后眉头不自觉蹙起,看着李元垂下的后脑勺道:“起来吧,从朕这里调几匹布料给琛儿做几身常服,庄妃刚查出有孕不久,胎像还不太稳,不易让她知晓,你私下里查一查,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李元恭敬道:“是。”
后宫中的波涛汹涌尚且波及不到还在孔府的孔闻溪。
身体刚好没两天的孔闻溪刚运动了一番,额头上还冒着细珠子,走到桌边就要倒茶水喝。
晴雪瞧见拿着手帕追了上去,一手按住茶壶,一手快速将孔闻溪额头的汗珠擦干:“小姐,你这病才好两天就不注意身体,空腹哪里能喝凉茶,多伤胃,炉子上我刚给你温了红枣桂圆汤,孙婆婆马上就回来了等用完早膳还要去老太爷那里。”
晴雪絮絮叨叨一堆话,最后一句刚说完,孔闻溪抬手抓住晴雪手腕,话虽问着,但语气却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