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必输无疑的战斗之中,他们的心中没有丝毫动摇,虽然身体已经疲乏不堪,只要将男孩放下独自逃走,就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但是他们却选择了坚持,只因为他们心中对于人性的那可怜又愚蠢的一丝丝信任。
他们并非人类,真要说起来,若是将他们的真面目暴露在人前,绝对是人们喊打喊杀的存在。
但此时,这些人们眼中的“怪物”,哪怕是已经重伤到快要爬不起来,却依旧保持着旺盛不熄的斗志。
彩咒长老燃烧了自己的生命,虽然不会死,但实力却下滑了好大一截;黑咒长老倒在一旁靠着身后的斜坡才能堪堪让自己保持坐立着的状态;绿咒长老披头散发,整个人像是疯子一般,纵使獠秽的利爪刺入了他的身躯,他依然坚挺在原地,用自己残破的身躯,锁着獠秽,干扰它的行动。
这样的行为屡见不鲜,他们之前算不得和睦,各有各的心思,然而在此刻他们每一个人都想的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如何阻止獠秽继续杀戮下去。
“老大,那小子不会是自己一个人得到圣门之后跑了吧?”黑咒骂骂咧咧道。
“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彩咒长老没有计较黑咒的称呼,在众人之中,他和黑咒原本就相识,因为他掌管着议会的大局,为了不让别人心中误以为自己行事不够公正,“老大”这两个字已经很久没有听黑咒从口中说过了。
因为洛十七一直不到,其实彩咒心中并不像他表面这样淡然,自己身边的这些家伙,他们虽然各有缺点,但是在他心中,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家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伤而无能为力,他内心之中的煎熬可想而知。
獠秽狰狞的面孔上不见丝毫情绪,刚才看到小男孩出现的些微情绪波动也消失不见,此时的它只是一个工具,或者说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那些咒文虽然难以磨灭,但是獠秽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他们在逐渐衰弱,若是没有那个小男孩,它要想取得如今这样的战果,少不得付出好几倍的代价,因为这个幼童的存在,它的战斗方式逐渐出现了某种变化。
“只要你们将他交出来,我就放过这些人,不再杀戮。”獠秽的眼中出现些许清明,杀意消散了些许。
众人知道它说的是谁,并非洛十七,而是红咒长老,或者说是真正的姜柔。
“交出来又能如何?难道你自己能够杀死她?”黑咒长老嘲讽道。
獠秽闻言,双眼再次失去了焦距,杀意弥漫开来。
“这是你们自找的,血流成河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们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獠秽并没有跟他们在这里消耗时间,它要让这个世界上再无生灵,杀人诛心,想要彻底杀死那几个长老或许并不简单。
但是,在他们眼前杀死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们却要简单得多。
果然,彩咒长老闻言面色大变,不顾伤势催动自己的咒文之力,他勉强举起手中由符文构建的,已经近乎破碎的巨剑,仿佛是在搬起一座巨大的山脉作战一般,尽管动作慢到掉帧,尽管身上的符文不断破碎,但他还是坚定不移地将手中符文巨剑举起。
一剑撼山!
这是他从封印之门中领悟出的一式禁术,他知道,这一剑挥出便意味着自己从此再也无法动用咒文之力,因为这是以他全身咒文破碎为代价的一招。
他看向自己身旁一个个怒吼着哀嚎着让他停手的兄弟姐妹,他已经忘记了这种只有在生而为人的时候都少有的情绪竟是如此的珍贵。
自从脱去了自己原本的姓名,成为彩咒,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
在这期间,自己动手的时候极少,已经忘却了当初的那份热血,事实上,他并不反感这样的身份,从儿时起,少年时,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