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
柏莎海克雅很伤脑筋地扶着额头,叹气道,语气能听出来是在尽量放平,
“琉璃,真的没必要,既然你不能去国外,不能将精力全部放在钢琴上,那么现在待在国内就必须拿出更多的时间来......你知道我在着急什么,五年一次的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可不远了,错过了这一次,你又得等到下一个五年,下一个五年,那得浪费多少时间?”
“我,我知道...”
“因为茂典,我平时也见不了你几面,能对你的指导也有限,多练琴,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明白吗?”
“明白了,我会按妈妈说的去做的......”
神原乐到这儿有些听不下去了,他知道伯母将九琉璃的钢琴天赋看得十分重要,要不然伯母也不会在离婚后还多次来向九琉璃提及这件事情。
可这算什么?
作为“女儿”,九琉璃对于伯母就仅仅只有一个“钢琴天赋”的价值吗?
“你明白就行。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没有了...”
“那好,你回去吧,”柏莎海克雅看了眼手腕上的女士手表,“我还有工作要忙,这是临时抽空出来和你见的面,要不是和你舅舅说了一声,估计茂典的电话又给我打过来了,行了,你回去吧。”
“嗯......”
神原乐重新抬头,透过灌木丛看向了在母亲身旁低头的九琉璃,平时的她温柔又大方,近乎是一个完美的人。而现在,她就只是一个在母亲身边低头的小女生罢了。
在这件事上,有考虑过女儿的想法吗?
九琉璃一直想对母亲说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敢说的样子。
神原乐莫名从这幅失落的表情里读到了她内心的难受。
七明月说过,妈妈乘坐飞机离开那天姐姐表现得十分伤心。
九琉璃一直将妈妈看得很重要,因为对她而言,妈妈一直是她心灵中的窗户,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会带着她出门,带着她出去吃东西,见识外面的世界。
在那之后甚至会在半夜里跑到爸爸的书房,透过窗户去看妈妈时常进来的方向,一直等着,期盼她会来看望自己。
柏莎海克雅目送九琉璃回到教学楼后才转过了身。
不过,她将视线转移到了在另一边时,看见了一个人。
她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了一抹浅笑,头略略倾斜,蓝色耳垂闪闪发亮:
“下午好,伯母。目前是在上课,不过我这节凑巧是体育课罢了。”
“哦,那你这是热身完出来散步了?”
“散步?”神原乐摇头,“不是散步,伯母,我刚才在操场上看见了您进入学校,很好奇您的目的,并一直跟踪您来到了这儿。”
“你是说,跟踪?”柏莎海克雅似笑非笑。
“是的。”
“为什么要跟踪我?”
“刚才说了,好奇您的目的...不过答桉也和我想的差不多,您果然是来找九琉璃了。”
柏莎海克雅饶有兴致地推测他出现自己面前的目的,“我过来只不过是让九琉璃保持钢琴的练习罢了。机场的事情没想到被七月那丫头摆了一道,目前我是不可能带九琉璃出国了,从这一点上来说,你大可以放心。”
柏莎海克雅的语气很温和...可真是这份温和才让神原乐感到心头窝火。
“柏莎夫人,我想知道,九琉璃对于您而言,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神原乐在郑重问出这句话时,柏莎海克雅微微一滞。
她猜出了神原乐来到自己面前的目的。
表情很快又重归正常。
“心爱的女儿。”柏莎海克雅的回答很简单。
“夫人你知道你女儿对你的感情吗?”
“让我想想,不舍,依赖...还有过往相处时回忆所构筑的感情,这部分暂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