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lip;”话还未完,管家适时地敲了门,他该离开了。
“药我会配好,着人去医馆拿了便是。”
他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不敢再回头,纵然他知道她一定在背后定定地望着她。而最是那双眼晴,能把他的心融化。
两人的见面就这么结束了,知道对方都尚好,彼此悬在心里的石头都落了地。但他们没有意识到的是,就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在花园边上的一个角落,有一个身影晃过,接着财主本人幽幽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望着两人痴痴的样子,财主那阴鸷的脸上皱了一下眉头……
回去的路上,少年的心情较以往舒畅了许多。起码,瘟疫并没有影响到她,这是他最大的欣慰。但两个人的身份如今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突然又有了一种莫名的悲哀。
来自于心上人之手开出的药自然苦在口上而甜在心里,疗效自然也格外显著,几副药之后,她的病情果然好转,三天之后便真的痊愈了。又不久之后,这场席卷了东地的瘟疫终于随着天气的逐渐变凉而消失殆尽,当残存的人们陆续走出家门,被摧残过后的土地和生灵再一次恢复了勃勃的生机。
原本以为一切会好转起来,少年却于一个午后从她的丫鬟口中听到了一个让他跌入冰窟的消息:她要嫁人了!
这消息是如此的突然,以至于他还来不及思考便瞬间懵在了原地。
事后他才得知,她的父亲私下里已为她寻了一门上好的亲事,男方是州官的大公子,家境自然不在话下,何况,在外人看来,一个是商界巨贾的千金,一个是官场大户的公子,这婚事于双方的家庭而言,再般配不过。而且,以她父亲的想法,只有朝中有人,这千万的家产才更有保障,这担忧自然来自于早些时日宁王叛乱后的余悸。虽说如今已然太平,但凡事自是要看得长远。因此,不及和女儿商量,便在一次结交官家的饭桌之上应承了州官大人的请求,那州官的公子,曾经做为她父亲的贵宾来家中做过一次客,席间她父亲有意无意地让她从宴客的堂前经过,虽只是那匆匆的一瞥,而在那州官的公子眼中,她的容貌和举止当时便惊呆了他,连叹人间竟有如此的美人儿,此后便更是念念不忘,这才有了后来贵为一州的州官甘愿自降身价主动提亲的事情,这在她父亲看来,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又怎能会拒绝!何况,当初她的父亲看似不经意地让她在宴席上的那次露脸经过,或许本就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意味。
可想而知,差距自然是巨大的,对方是州官的公子,家大势大,未来可期,他们的结合,正可谓门当户对,而他只是个父母双亡的穷书生,在能够预见的余生中,可以说前途无望。原本还未从失去至亲的阴影中走出来的他,却又要再一次面临失去至爱的痛苦,于他而言,人生已到了无望之境。而在他正自受着这诸多痛苦折磨的同时,却不知她也将家里闹了个天翻地覆。
砸破了铜镜,推倒了梳妆台,打翻了花盆,扯断了珠帘,她将房间里所有触手可及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一边砸一边歇斯底里地哭喊。但房门已经被锁了起来,直至出嫁之前,她都不能再踏出闺房一步。她的父亲,那个身价巨富的财主,在女儿主动向他推荐郎中时便多了个心眼,何况对方还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这不能不更进一步加深了他的疑惑,及至在暗中看到他们相见时的表情,他才确认这内中必有隐情,一丝不安掠过了他的心头。和州官的公子的婚情是早先就定下的,只是自己的女儿不自知罢了。但这婚情事关家业之安危,定然不能有所纰漏。后生终究是后生,门不当户不对的恋情终究有什么幸福可言,必须要斩断这段孽情。
对于这个爱女,财主几乎从来是有求必应,但只有这婚姻一事,却由不得她做主。原本以为任她闹腾几天也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