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刚要坐下,墨菊拿来一封信。
信笺上印有浅浅的桃花,靠近鼻子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桃花香,但是打开信后,柳臻在心里冷笑。
信是程言写来的,大意是想要同她叙叙旧,并且解释自己同他“定情”后就“消失”的前因后果,约她在明天未时在城外那株最大的桃花树下见面。
程言究竟打着什么算盘她不难猜到,不过是见她有利可图罢了,如今她升为郡主,皇上公然宣布要在自己明年及笄的时候亲自主持及笄典礼,可见皇上对她的重视,如此一来,接近自己便等于接近了皇上,又或许,他还另有所图。
墨菊见柳臻对着这封信发呆,而且神色十分冷淡复杂,便问:“郡主可是遇到什么难事?”
“没有,不过是无关之人的信罢了,以后若是还是这样的信送来,直接拒掉便是。”
柳臻对原来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大方得一笔勾销,但是究竟要不要去赴约,她想了片刻,嘴唇轻抿。
“待会我写封回信,墨菊姐姐你帮我送出去。”
墨菊点头,想起一事又说:“郡主,今日花姨娘和二小姐来过了,见您不在也没说什么就走了,不过手里没拿任何东西。”
柳臻了然,花姨娘这是不肯承认的架势,她深吸一口气:“想要要回娘的东西,看来不花点工夫是不行了。”
“郡主是说,花姨娘和二小姐根本没打算把东西还回来?她们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柳臻少见墨菊如此骂人,因为墨菊向来性子温和,做事认真、思虑周到,几乎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抱怨过什么,可是现在,见她此刻皱起的秀眉,因生气而微撅起的红唇,实在忍不住扑哧笑了。
“墨菊姐姐,你对柳臻真好,若是没有你帮我料理事情,柳臻怎能每日放心去尚药房当值?以后你来做柳臻的亲姐姐吧!”
墨菊摆手:“郡主,你可不要跟奴婢客气,先夫人在时就非常体恤我们下人,脾气好,从不苛责,奴婢还记得,先夫人那时十分温柔孝顺,每日都去老夫人跟前伺候,甚至亲自为老夫人揉腿洗脚,我那时还小就时常听其他人对先夫人交口称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