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
奶团子艰难地点点头,努力绷起小脸,学着父父平时威严的模样。
然下一瞬,奶团子哭唧唧:“太傅,濛濛濛濛稳不住。”
呜呜,这个学问太难了,濛濛学不会。
顾太傅:“……”
好得叭,殿下还小慢慢来。
于是,等顾长生气喘吁吁赶到金龙殿,就见自家那威严不可亲近的爷爷,正抱着小殿下,耐心细致地教她表情管理。
“小殿下,要这样眉毛竖起来,就会很凶让坏蛋害怕。”
“对!殿下真聪明。”
“殿下还要抿着嘴巴,什么话都不说,别人就猜不透你的想法。”
“诶,殿下一学就会,是微臣教过的学生里最天才的。”
顾长生:“……”
等等,我家爷爷不可能这么温柔!
顾太傅余光扫到长孙,顿时眼神一厉老脸一板:“鬼鬼祟祟枉为君子,我是这样教你的?还不滚过来。”
顾长生怂得像夹着尾巴的狗子,硬着头皮进门,挺了挺背脊。
“哼,”顾太傅冷哼,表情十分严厉,“进宫前我是怎么叮嘱你的?你又是怎么看顾小殿下的?”
顾太傅嗓音洪亮,一身气势甚是威严。
奶团子哆嗦了下,差点从太傅膝盖上栽下来。
吓,太傅好凶!
顾太傅连忙抱好她,面对奶团子立时变了表情:“小殿下莫怕,微臣不是在训您。”
小奶团很忐忑,她吞了吞口水小声问:“太傅呀,濛濛要是做了错事,太傅会不会凶凶地打濛濛手心?”
她紧张地搓着手,表情怕怕的。
太傅笑了:“不会,微臣会好好教殿下的,绝对不凶、不打殿下手心。”
经常被打手心的顾家长孙:“……”
心酸的眼泪都出来了,爷爷做人不要太双标,不然你会失去长孙孙的!
——
傍晚时分,一众御医出来了。
奶团子第一时间冲进寝宫:“父父?父父!”
未曾消散的血腥味混着苦涩的药味,在整个殿中飘荡,就连龙涎香都驱散不了。
龙床上,皇帝面色苍白,双唇无血色,浑身都冰冰凉的,宛如一具尸体。
奶团子再也憋忍不住,哇得一声就哭出来。
她蹭蹭爬上龙床,想往父父怀里扑,可是又不敢,只得可怜无助地蜷缩到父父枕头边,小小地占据一丁点位置。
那是在不碰到父父的情况下,最靠近父父的位置了。
她像只失去庇佑的幼兽小崽崽,喉咙里发出克制又难过的呜呜声,徘徊在父父的身边,任谁都没法让她离开。
孺慕之亲,眷恋之情,深厚得让人落泪。
顾太傅进来,看得莫名心酸。
福德用袖子揩了揩眼角,鼻音很重地说:“小殿下别哭了,陛下最希望殿下开开心心地,不想殿下哭的。”
奶团子打起哭嗝,她想把眼泪水收回去,可是怎么都收不住。
一泡一泡的眼泪水,包在眼眶里,她又哭得小声,一抽一抽地反而更让人心疼了。
顾太傅:“……”
福德:“……”
算了,还是继续大声哭出来好点。
福德望着太傅,眼睛充血得又红又肿:“太傅,刚才院正说陛下很是不好,这可要怎么办啊?”
他没了主心骨,就跟大树倾塌的藤蔓一样,铺泄在地上等死。
顾太傅表情也很不好,刚才院正都跟他说了。
那蛊虫蛰伏十五年之久,本身就给陛下带来了不可逆转的伤害,陛下今日担忧小殿下,还以最粗暴的手段生挖蛊虫。
现在,伤口虽然缝合了,血也止住了。
可是,陛下高烧不退,且人脑又最是精细神秘,谁都不知道这一遭陛下能不能挺过来。
又或者说,陛下真龙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