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若不是在下有所求,道长此时已回道观,安然过冬了。”
楚骐并不笨,两个月的朝夕相处足以让他对桃佴有所了解。他看得出桃佴是比自己还要养尊处优的人,衣食住行样样精贵,是个被宠爱娇养着长大的精贵人。他曾说过,自己是偷跑着出来游历的,此前他不曾离家半步。
这样娇惯的人,如今被自己留在这简陋的厢房内,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每每想到此处,楚骐都心有愧疚。
“与大人无关,我是不忍看这一县的百姓受灾。你莫要多想多忧。”桃佴明白楚骐是怎么想的,虽然自己留在此处确实因他,但也是为自己的功德所想。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功德有所累加,而这一切也都要归功于眼前这人。若不是遇到一心为百姓着想的好官,他有再多的宝珠也无用。
风雪越下越大,家仆又来催促他赶紧回家,不然等天黑透了,雪更大,路也就更不好走了。
楚骐走前,照例从外面挖了一盆雪商进屋,放在炭火旁。他不知桃佴要这些雪水有何用,只知每天早晨这盆里的雪水都不见了。
桃佴看着盆里雪一点点化成水,如今他只是后悔出门时,没多带些温玉池的水。天再不回暖,他就要干枯而死了。
天黑尽,外面除了风雪声,偶有零星的爆竹声传来。待雪化成水,被炭烤得温温的时候,桃佴灭了油灯。一枝桃树根从床铺里伸出,放进水盆里。
楚骐伫立在满天的风雪里,望着脚下的半尺深的雪,怔怔发愣,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时,家仆小跑过来,抬手轻拍掉他肩上的雪,担心的问他:“公子不是还有话要与道长说吗?怎的站在这里不走了?”
楚骐抬头,闭了闭眼,待再睁眼时,双眸已是一片清明。
“无事,咱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