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疼。”程印揉着头，看着那张还算熟悉的面孔，下意识地说道：“可疼了，你给我揉揉？”
男人僵了一僵，不自在地避开她的目光，抬起手覆在她的手上，感受着掌心下的温度，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程印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有些愣神，“我觉得我已经好了……头不会晕了，所以出来走走。”
她明明觉得自己应该和这个男人很亲密，不过刚刚那样试探的对话可以看得出来，自己似乎和他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察觉到程印的手不再动作了，男人也把自己的手抽回了。看着程印的眼神不像那天那样锐利，还说得上温和，“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陪你去楼下走走？”
程印走在这个像公园的医院楼下，莫名有些心虚。
这栋医院很气派，和她记忆里的公立医院很不一样，起码那些医院前面没有这么好看的公园。
程印才堪堪到男人的肩膀，她偷偷抬头看走在身侧的男人，一不小心对上视线，似乎空气都凝固了。
“我们在那边长椅坐一下吧，顺便再问问关于我的一些事情。”程印低着头，红着脸说。
其实是想问关于这个男人的一些事情。程印想。
“你是陈邢说的沈先生对吧？”甫一坐下，程印说，“据我所听到的，似乎我们是夫妻关系？”
男人垂着眼，敛着眼里的情绪，淡淡说，“是，沈洲。”
程印笑了，“没想到啊，我居然嫁了一个这样长得好看，名字又好听的人。”
她刚说完，就看见沈洲用探究的目光又看了过来，程印居然在他的目光里找到了几分欢喜。
沈洲可以确定陈邢没有把关于他和程印的一丁点过去透露给程印，不然他肯定看不到这样好看的笑颜会在程印脸上。
他也知道，她笑起来一向是好看的，只是不怎么对他笑而已。
“陈邢没有把我的名字告诉你。”
沈洲这句话听起来不是疑问句，程印意识到陈邢是他助理，怕陈邢会被怪罪，忙道，“是我忘了，他提过的。”
沈洲不再看她，靠在长椅上，闭上了眼。
程印昏迷期间，他有想过如果她会醒来，一定不要再计较那些过去，也不要再浪费两人相处的时间，他要将所有没有宣之于口的爱意告诉程印。
没有机会了。
她应该是痛的，以至于把他完全忘记了。对程印来说，他现在也只是一个陌生人。
程印细细看着沈洲的侧脸，他闭上眼时，那种清冷疏离的气质就变成了悲伤和孤独，将沈洲围在里面，连带着她的心也有些酸酸麻麻的感觉。
“沈洲，我们为什么结婚？”
“因为相爱。”
听到这个回答，程印好像找到了初次见沈洲时，心里那股说不清的感受了。她轻轻用手抚上心口，因沈洲的回答而加速的心跳不言而喻。
“我会努力想起来的……不过我觉得，就算是现在不记得你的我，也可以确认，我们的确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