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知之前我等进贡的猎犬和白隼您是否喜欢?”
一个会汉话的使臣忍住心里的屈辱,低着头低三下气地开口。
“哦对了,你们不说孤还忘了。”朱瞻垶勐地一拍脑门儿,似乎是才想起来的样子。
“你们送的狗很是不错,听说放羊很有一手,至于白隼嘛……”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因为那些白隼被孤送给孤的二叔,也就是大明的汉王了。”
“现如今他带兵出征,看来是得等他回来之后才能知道了。”
放羊……
奥斯曼使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他们当初是本着物以稀为贵的原则尽可能的搜集了,但终究是为了讨好朱瞻垶这个皇室子弟,所以是猎犬居多,那些牧羊犬就是为了凑数的。
但他们没想到,现如今朱瞻垶竟然拿这个搪塞他们。
也就是他们不了解朱瞻垶,哪怕是多少了解一点他们也会知道,此时的朱瞻垶看似是平易近人不摆架子,但实则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自他被册封皇太孙之后他就有资格用孤这个自称了,虽然只是皇太孙,但毕竟也是储君,可实际上他几乎是没用过。
他习惯了用我这个自称,哪怕是在一些正式的场合也都多用“本太孙”这个自称。
之所以是这样是因为两点,一点是因为朱瞻垶觉得称孤道寡显得太过高冷,另一点则是他还没习惯,也从来没有强迫自己去更改这个自称。
但正因为这样,往往在用到这个自称的时候都不是什么好的时候。
比如现在。
一个让他的腾骧右卫折损大半,剩下的几乎全部残疾的国家,你还指望他以礼相待吗?
笑话!
他不拿着刀让腾骧卫送他们去刑场已经是他很克制了,若不是为了让奥斯曼和帖木儿互相牵制给大明争取时间,他肯定会让人直接砍了这群人。
“啊……殿下觉得好就好……”奥斯曼使臣也有些麻爪。
能作为一国使臣出使其他国家的,除非是走后门的关系户,要不然大多都是一些心思灵敏眼光敏锐且伶牙俐齿的人,但在朱瞻垶这样的话语下哪怕是使臣也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人家原本指望用礼物打开局面呢,但你却说那些礼物一半送人了,剩下的一半就好比是金子,但你却拿去做了个锄头翻地去了!
这让人家怎么接!?
“殿下,我等此行是来大明请罪的,殿下仁厚,收下了我等带来的赔礼,但我等还是感觉良心难安。”
到底是能成为使臣的人,一个角度切不进去立马就换了个角度,而且还是用了以退为进的法子。
“我等当真是不知道那些人是太孙殿下的近卫,不然的话就算是给我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碰其一根毫毛,所以我家大王托我等带来了一些金银。”
“这虽然都是些俗物,但我等实在是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补偿了,还望殿下大人大量,宽恕我家大王的罪过。”
说完,那人就带着所有的奥斯曼使臣跪伏在地,摆出了一副忏悔的样子。
朱瞻垶挑了挑眉。
虽然打从一开始就因为要让奥斯曼牵制帖木儿所以没准备为难这些人,但这些人的伶牙俐齿还是让朱瞻垶感觉惊讶。
的确,钱这个东西很俗,但这等俗物却附着着人性,有时让人生厌但却有必不可少。
奥斯曼和大明相隔何止万里之遥?在这样的距离下基本上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倒不如用这等俗物来补偿更为实际。
可这钱朱瞻垶是定然不能接受的,若是接了,那就落了下乘。
“免了,不知者无罪。”朱瞻垶轻描澹写地说了一句,似乎是想要一笑泯恩仇。
“当初我让腾骧卫去你们那里只是想看看有没有高产的粮食,毕竟这天下最苦的还是百姓,作为储君,做什么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