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小斯匆忙进门递拜帖。
鹿老头冲着周狄摆了摆袖,接过拜帖展开。
“穆权?明日拜见?”
“威统大将军?”周狄诧异回头。
要说是这皇帝心急呢还是这将军心急呢!
忽想到前些日子夏丞相府的回春宴,周狄又折回来提醒了句。
“听闻威统大将军容貌俊朗无双,明日来见,还需安排人清清道!师傅,我回府路上顺道给您叫一队街兵,您赶紧写张贴子!”
世人皆爱逐颜求欢没错,可不用说得太夸张吧。
鹿庚翻了小个白眼。
······
翌日,穆权走马来了鹿府。
鹿庚暗搓搓让仆人们清走了一路堆挤过来的男女女女。
亏昨日周狄提醒,不然自家门口的路若是堵上了,还得由他去京道府交罚银。
唉!
摇了摇头,鹿庚抬眼仔细瞧了瞧这人高马大,英气豪爽,容貌迤逦的威统大将军。
果然如坊间传闻那般相貌堂堂!
“穆将,你也该成家了!”鹿庚忍不住提点。
穆权利索下马,绕了绕马鞭,收在腰间,“谢鹿史关心,听闻鹿夫人正在给鸣山兄弟相看呢!就不叨扰了。”
鹿庚讶然,这穆权似乎认识小儿鹿鸣山?!
突然静默。
大越国文武向来少沾边,鹿庚一文史官,身居高位,专心研究,深居简出,较少参与朝堂之事,连着不怎么大的家族也清心寡欲。而穆权长居边境谟城,一回京就被罢了朝见,受赏受封,看似多官拥戴。
两人呐,平时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一见面这穆权甚为熟稔,倒是鹿庚没想到的。
“怎滴?鹿史不请晚辈进去坐坐,喝杯茶水,共商大事?”穆权好整以暇看着门前的两颗青松,忍不住伸手扯了一扯。
“……进来吧!”真是脑袋瓜儿疼。
绕了一小圈回廊,便到了堂里,两人就坐,仆人们进来各忙各的,府宅里三两小厮过来添了茶。
差着辈儿呢,又摊上这么一主,听闻穆权脾气秉性不大好,鹿庚摸不透他来的用意,索性端起架子来。
倒是穆权,跟在自家里一样随便,拿起桌沿一个把玩得发亮的小葫芦磨撮着,四处看看。
鹿庚皱眉。
“还是有点文人迂腐啊!”穆权陡然来了这么一句,像是轻声自语,可偏偏给鹿庚听见了。
掐死吧,不用皇帝动手了!
穆权“毫无知觉”,走近胡子快被气翘的鹿庚身前,突然给跪下了,一脸正式,也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礼盒子,双手呈上。
鹿庚豁然起身,“威统将军这是做什么?”
“伯父,请受羡基一拜!”
“!”脑袋瓜儿更疼了!
“实不相瞒,我与言钦兄七月前结拜成兄弟。言钦兄身在沂州,怕是还未与伯父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