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府那里……”
小婉站在窗口,向张府的两边街道比划了一下,低低说了几句。
“好,好!”
鱼玄忠连连称善:“都说张夫人才智犹胜须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小婉苦笑,微微摇头道:“大公子谬赞了!”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小婉再强,终究是个女人,虽然皇上信任,有些事情能够不管,我通常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可这件事情……若是置之不理,那就是几十条人命!”
虽然事情不关鱼玄忠的事情,可听了这话之后,他脸上也微微有些发烧,抛去男人的角度,鱼家身受国恩,既然是家在武昌附近,出现这种案子,鱼府也是没有什么脸面的。
发现鱼玄忠脸上的神色,小婉也觉得有些孟浪了,她微微一笑:“大公子,如果刺史大人在此,我绝对不会说这番话的。”
什么意思?
鱼玄忠是个聪明人,他立即想到小婉这是安慰他……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说无妨,我也是担心招人诟病,像鄂州刺史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我根本连心里话都不说!
中国语言是一种绝对的艺术,同样的话不同的人听,甚至同样的人以不同的角度听同样的话,感受绝对是不一样的,几千年的历史文化的沉淀,是那些洋人拍马难及的。
就在小婉和鱼玄忠等着王参等人的行动结果以及刺史府的来人时,张府却是如同开了锅一般的沸腾……哦,是热闹起来了。
张怀义是已经睡下了,虽然诸玉清等人逃走是一个麻烦,可他考虑的却首先是少了五个小孩,该上哪儿补充的问题,而不是事发该怎么办,在他心中,虽然鄂州刺史不在张府的把握之中,但无论州县都被布下了重重的耳目,若有个风吹草动,断无不知之理,所以他早就搂着美妾睡下了。
好梦正酣之时,房门突然被擂鼓似的敲响,正在熟睡中的张怀义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从床上蹦起来,随后才怒吼道:“什么事?”
门外管家回报道:“老爷,大师不好,夏口有消息来了!”
夏口的消息?
张怀义闻听便是一楞,怒意顿时消敛,连忙披了一件外衣下床,将门打开问道:“怎么回事?”
在管家旁边站着一名青衣汉子,那汉子向张怀义行了一礼道:“今天傍晚的时候,刺史大人府上突然来了两名神秘客人,将所有人都打发走之后才说的话,后来便将司兵参军文大人请去,随后便点了二百名州兵出城。”
“这又与张府有何关系?”张怀义沉声问道。
青衣汉子答道:“我家老爷派人尾随队伍,发现他们出城之后正是向武昌而来,唯恐他们是对张府不利,故派我前来报讯,请张老爷定夺。”
张怀义和管家对视一眼,管家横起手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老爷,要不那批货物先给处理了?”
稍微犹豫了一下,张怀义摇摇头:“还是转移吧,否则银子都收了一半,若是虚惊一场,怎么交货?”
就在这个时候,从后院的方向传来几声异响,张怀义微微蹙眉:“后面那些护卫……是不是惨叫声?”他的脸色顿时一变。
管家连忙道:“小的立即派人去查看!”
不用查看了,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张府的护卫急匆匆地跑过来,老远的就大声喊道:“老爷……不好了……”
张怀义一听,鼻子都气歪了,等那护卫跑到近前,抬腿便是一脚,喝骂道:“老爷我好得很,到底是什么事情?”
那护卫也不敢躲,硬生生受了一脚之后,禀报道:“后院突然出现二十多个人,他们袭击了值夜的弟兄,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地窖已经被他们占领了。”
“笨蛋!”
张怀义的脸色顿时煞白:“才二十个人而已,你们手里的东西都是吃素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快去干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