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余舟闻言这才松开手,跟着他进了裴府。
但自从裴斯远松口的那一刻,他的面色就开始变得有些苍白,像是在害怕什么事情似的。
裴斯远回府之后直接带着人进了后院。
他平日里自己随意惯了,没那么多礼数,也忘了招呼客人要去前厅。
管家见来了客人,原是想提醒自家公子,但一见余舟跟在裴斯远身后那模样,又想岔了,便忍住了没说,甚至连上茶的家仆都拦住了。
他家公子可是第一次带人回来,带回来的还是个漂亮公子。
更重要的是,这漂亮公子那副样子,似乎紧张又害羞,不像是朋友上门做客该有的样子。
管家心中暗道,怪不得他家公子一直不急着成亲,原来是这样……
裴斯远将人带进来的时候,并未多想。
坦白说,他在朝中没怎么结交朋友,像余舟这样的文人就更不用说了。
他从前总觉得文人迂腐麻烦,也不愿和他们来往。
但经过此事之后,他还挺欣赏余舟的,觉得此人虽然固执了些,笨了些,但是比那些长袖善舞的聪明人要有意思多了。
而且对方在被他那般“教训”之后还能来找他帮忙,说明也是看得起他。
裴斯远面对着余舟,难得被激起了男人特有的盲目自信,甚至还稍稍有了点飘飘然的感觉。
这小傻子虽然笨了点,但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
裴斯远甚至觉得,只要对方别再气他,他也不介意帮帮对方。
至少,安排他去牢里见程尚书一面还是可以的。
“你随意,我换件衣服。”裴斯远将人带进了屋,自己则走到了屏风后将身上的武服换了下来。
实际上,以他们如今的身份,他将人带到自己的起居室,有些于理不合。
但裴斯远随意惯了,在路知南面前都不拘礼,在余舟面前自然也不会想那么多。
尤其他如今已经有了和余舟结交的心思,自然更不会见外。
就在他窸窸窣窣将武服脱下来之后,忽然听到屏风外的余舟小声问道:“我要不要去……沐个浴?”他说这话时,似乎是十分紧张,所以声音都有些发颤。
裴斯远一怔,外袍都没顾上穿,穿着中衣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余舟快速抬眼看了他一瞬,看到他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面色比方才更苍白了几分,小声问道:“我要先沐浴吗?”
裴斯远拧了拧眉,目光落在余舟身上,这才发觉对方面色有些不大对劲。
他心念急转,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在门口时,他先是问了余舟能给他什么好处,对方才伸手拽住了他衣袖,然后他就将人领到了这里……
裴斯远深吸了口气,感觉头有些大。
余舟找他帮忙,他朝人要好处,还说了金银都不要,那对方还有什么能给他的?
裴斯远:……
这人看着漂漂亮亮跟个不谙世事的小兔子似的,怎么懂这么多歪门邪道?
“谁教你的这些?”裴斯远冷声问道。
“我……自己想的。”余舟小声道。
其实他也不是自己想的,这事儿有他家小厮一半的功劳。
昨晚他从角门出来之后,小寒着实吓了一跳,见他一瘸一拐,眼睛还通红,顿觉不妙。
后来回家之后,小寒又看到了他手腕上的淤.伤,于是很自然就想岔了。
毕竟,裴斯远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人抱走的。
一个男人打横抱着另一个男人,这举动本身就很容易引人遐想。
于是当晚两人说起话时,便有些鸡同鸭讲。
余舟说着自己对程先生的担忧,小寒则心疼地安慰他,说他为了程先生连尊严都不要了,被那个禽.兽那般折.辱,程先生若是知道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