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刺穿了人族的脖颈,然后在背后被火焰烧灼的翅翼带动下旋转一圈——
“啊啊啊啊啊!!!——”
他如同野兽一般吼叫着,没有看到身后冲道:“哥哥,他们是野兽,只不过碰巧长得像人罢了。杀掉他们,一点都没有错!”
洛维安恍恍惚惚地点点头,“没有往外面看吗?”
“听哥哥的,我没有往外看。”
“别出去。”
洛维安缓缓拉开帐篷的一角钻了出去。
尽管在冰冷的空气中,但是刺鼻的血腥气仍旧令他一阵眩晕。地上是七零八落的尸块,根本无法判定这一堆散开的肉块究竟曾经属于几个人。他梦游一般向前缓缓走了半步,脚踝碰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个不完整的头颅,半睁的眼皮下是暗淡无光的眸子。血迹早已干枯,他嘴唇颤抖,想要出一声恐怖的叫喊,却被卡在喉咙中喊不出来。
——无光,暗淡,了无生命——
——只不过挥了挥手里的剑,就如此轻易地杀死了曾经认为强大的人族——
——究竟强大之处在于何处?是想要杀戮的心情,还是手中锋利的剑和自己的黑暗精气?——
一片红与白的视野,无限的尖锐震鸣在大地四处徜徉不断,他不能眨眼,只能木然地转动着自己的头颅,四下看着那自己造成的一幕。自己的杀戮之祭。
单手剑的握感犹然在心,但是他的右手手指无论如何也无法在抓起那一柄剑。杀死了同他一样的智慧生物,甚至是有着和他们一半一样的种族血统。
——为了保护戴米安——
什么借口都够了,这是唯一理由。在未来也是。
跪倒在雪地中,他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脑袋,望着血融化了一片雪地的白红双色的世界。然后捧起了一把暗红色的雪,狠狠地往脸上抹去。
冰冷的触觉令他微微清醒了几分,自己的手。是握住如此可怕凶器的手——自己的黑暗精气,是可以轻而易举剥夺很多生命的武技。
保护和杀戮,是一张卡牌不可分割的正反面么?
“戴米安!”
帐篷中马灯的灯光传来了妹妹的声音,他似是得到救赎一般喘出了一口气,然后剧烈地在寒风中咳嗽起来。
“哥哥!你没事——”
“不要出来!!”洛维安一声厉吼,吓得投在帐篷上的影子颤了一下。
然后他转身冲进了帐篷,一把捂住戴米安的眼睛,然后振开冰冷的双翼,抱着妹妹如箭一样离开了这片雪原。
父亲留给自己的剑被丢在身后,那是他第一次杀戮祭典的祭品。他知道以后以至于自己的一生,都再难拿起细长的单手剑了,那是他日后轻易褫夺他人生命的代价。在自己的未来之中,只有狂热的保护欲和对人族的仇恨,也许才能够蒙蔽他的理智,令他再度抓起剑,将暗元素反转成为炽目的雪白,用自己的生命延续永无止境的杀戮之祭。
——仇恨,依旧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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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都看到了。如果你惧怕杀戮的话,我会代替你。那些人形的兽类,我会替哥哥一个一个全部——杀光。
因为我会像你保护我一样,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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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过去了啊——哈。”
洛维安微微举着手臂。手指在半空中划着戴米安的名字。
“为了你而战斗的我,如今是在逃避么?”
“哪怕是逃避,只要有了目标,也是在前进。”马斯特玛伸手在空中扣住了他的手指,“你逃避的方向,是过去的魔族么?”
“也许……是吧。”看着两个人扣住的手指。洛维安轻轻贴在了她的头中,“谢谢你。”
马斯特玛脸颊一红,轻轻在他翅膀中动了动,“这是作为部下的责任。记得给我工资就好。”
“工资?”
“我要你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