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直说。:徐光启听着李之藻,没好气的说道。
他大概能明白李之藻要说什么,但是又不是很明白。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李之藻有一些无奈的说道:“看起来这件案子是你在坐主,可是无论当初的名单,还是现在抓人,这些事情全部都是崔应元做的,甚至很多证据都是他准备的,这个我没有说错吧?”
徐光启点头说道:“你没有说错。”
“正是因为如此,那么这个位置上的人换成谁有什么区别呢?是你徐光启也可以,是别人也可以,毕竟做事情的是崔应元。”李之藻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是说崔应元是受了陛下的指派?”徐光启皱着眉头问道。
李之藻看着徐光启无奈的说道:“你最好改一改你这种说话的方式,什么叫做受了陛下的指派?只能说他办事合陛下的心意。”
瞪了一眼李之藻,徐光启没好气的说道:“你直说。”
对于李之藻这种做派,徐光启是看不上的,本身就是那么回事。当然了,他也明白,这换一种说法,就把整件事情给颠倒过来了。
前一种是说这是皇帝指使的,后一种就是说这是崔应元查出来的,主体变不一样了。
“崔应元是什么人?谁都知道他当初跟着魏忠贤是妥妥的阉党,可是现在呢?他在到处查阉党抓阉党,很多人都不服气,可是那又如何?”
“魏忠贤死的突然,很多事情注定是没有一个解释的。”
“不要绕弯子。”徐光启皱着眉头说道:“我说的是停下来不要抓了,把案子查清楚,如果需要的话再抓,现在这么抓,很容易抓到无辜的人。”
“你怎么还不明白?”李之藻叹了一口气说道:“崔应元是阉党,他抓阉党,自然他比你清楚,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让他自己去做吧!”
“你要明白,陛下把你放在这,就是为了让你拿一个好名。”
“阉党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所有人都在反对他,现在你把阉党给拿掉了,而且还审清楚问明白了,这就是为你树立威望,这全都是你的功劳。”
“这天下下被阉党迫害的人,全都会记你一份恩情。”
“你说,你做内阁大学士缺什么?”李之藻看着徐光启,没等他回答便继续说道:“缺人脉,缺威望,现在陛下把这两样都给你了。”
“可这么搞下去,我不成酷吏了吗?”徐光启沉声说道:“再说了,这么抓人很容易造成冤假错案,如果有了冤假错案不还是我的错。”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崔应元比你了解阉党,他抓的人肯定都是真的。”李之藻无奈的看着徐光启说道:“既然话说到这儿了,那我索性就把话跟你说透。”
“如果这次抓的人有人不是阉党,那也不会是什么冤假错案。”
徐光启的脸色一变,似乎明白了什么,迟疑的片刻说道:“你是说排除异己。”
“怎么排除异己?”李之藻黑着脸说道:“这可不是排除异己?这话要传出去的话,我们两个全都得完蛋,你说话小心一点。”
“一朝天子一朝臣。”徐光启低着头喃喃的说道。
李之藻瞪着徐光启,下意识的就想把手中的图纸摔回去,可是瞬间意识到了自己手中握着的是什么,就连忙收了回来。
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遍,看没有受到损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把图纸放下之后,他伸手将面前的折扇拿了起来,在桌子上狠狠地敲了一下,李之藻大声的说道:“不要胡说八道。”
“虚伪。”徐光启盯着李之藻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
“什么虚伪?这是讲究方式和方法。”李之藻瞪着眼睛说道:”当年就因为做事太直,我们吃了多少亏,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学到教训。”
“自欺欺人。”徐光启冷哼了一声:“说的换一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