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一眯,却透露着逼迫的寒气,猩红色的魔法袍宽大的展开,他走近几步,巨高看着亚摩,嘶哑地说:“还是说,亚摩·兰斯洛德,你是在玩我吗?”
“将,将军……”有人发出颤抖的呼声,恐惧之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绝望,“不……不……”
“天,天呐!”
叫声此起彼伏,亚摩抬起头,只见到那些惊呼的魔法师们露出惊骇的神情,伴随着不可置信的惊呼,记录员抓空自己的笔,抓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臂,地图前的人突然倒地,男人大叫着摸着自己消失的下半身。
有人伸出手,眼睁睁看着自己在空气中消散。魔法师们接二连三地竟然慢慢消失在帐篷之内,猝不及防的场景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宽松豪华的衣袍落到地上,似乎在证明他们曾经出现在这里,很快,亚摩面前只有空荡荡的屋子里。
门口的李蹭蹭后退两步,撞上了帐篷的帘幕,瞪大了惊恐的双眼,甚至发不出声音来。
传送魔法阵爆出一阵亮光,红长发男人从里面疾步走出,冷绿的眸子透露出清冽的了然,快速环顾帐篷后,他越过还不能回神的众人,修长的手指掀开帘幕。高台之外,已经没了人的迹象,走道上散落的担架,治疗师和士兵的衣袍,正在冒着热气的大锅,哪里都没有人,一座死城正在扩散无声无息的死寂。
阶梯上的魔法师朝这边奔来,慢慢的他的手臂消失,带着半个身子,最后带着那张错愕非常地脸化成一团空气,奔跑的衣袍向前飘动,最后落在地上,发出一声瑟响。
亚摩身后传来巴德蒂的惊叫,康伯坦伸出双臂,消失同样出现在在他身上,一截截,再没比如此贴近观察的现场更加惊悚的,康伯坦最后抬起头,只来得及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就消失在巴德蒂的眼前。
巴德蒂猛然抓住空掉的衣袍:“康伯坦!”
红发男人转身,流光似的衣袍掀起一阵风来,他的目光最后平静地落在斯德身上,斯德绷着脸,毫不避让地看过去。
红发男人的声音如同雪山咕咕流动的山泉,冰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淡定地嘱咐说:“好了,李,把你的谬论之门拿出来吧。”
李血色全无,抖动着嘴唇说:“佛,佛西法修先生,我不懂您的意思。”
佛西法修看向李,细心地解释道:“我不管你的谬论之门从哪里来,但它只是一次性的残次品。”
他似乎带着看好戏的意味,怂恿着李拒绝自己,说“如果救不回他们,我想必会很遗憾你下次开口的时候——比如军事法庭上辩解自己的无辜。”
李退后两步,捂住胸口说:“不,不。”一旁的斯德上前扯开巫师袍,露出李藏在胸膛的挂坠,那是小金杯,用项链缠绕着细杯梗,斯德撤下项链,拿出这枚只供一口金酒杯,李突然说:“亚摩,亚摩是罪魁祸首!她威胁我,我不得不给她收集来的新矿晶!”
佛西法修勾起嘴角,接过金杯,手掌在上方倾斜,凭空往里面倾倒出透亮的黑矿晶,矿晶落在杯缘的一刹那,变成了流动的淡紫色液体,“她还要回到四天前救下无辜的三万平民,还有事后可能会追责的魔法师们,你确定是她?”
李哆嗦着嘴唇不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佛西法修手中的金杯,脸上参杂着恐惧和垂涎的神色,他已经被佛西法修的描绘击败,只得任由他将杯子递给斯德。
斯德的黑眸透出一股决然,缓慢地抬臂,打算接过杯子,佛西法修勾起嘴角对他笑道:“好孩子。”这个词汇成功的让斯德露出一丝难以言表的嫌弃神态。
巴德蒂突然说:“先生,请让我做抛点,我要救回哥哥——”
佛西法修端着酒杯纹丝不动,却带着柔和的安抚说:“巴德蒂女士,我能体会到你的急迫心情,但是四天前我并没有看见过你,这个杯子只能传送两人,斯德,你应该轻车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