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中,家国,还是他们的责任。
她震撼极了,这是怎样的爱国情怀,才会让姜家人至死还在奉献自己?
她的心里,没来由产生一丝的愧疚,姜家的那件案子闹得沸沸扬扬,连祖父都说里头有冤情。可是掌管各大刑狱案件的大理寺卿卓家,竟也没能替姜家翻案。
家国,到底是谁的责任?难道不是所有百姓的责任吗?
靳甜甜没有说阻拦的话,只是有些不舍的看着他:"你决定了?"
少年镇重的点点头:"我决定了。"
"那明日你去填报,我去报恩寺一趟。"
去寺里做什么,李牧寒心里头也清楚,上战场之前,家人都会去拜拜佛,请个平安符回来,挂在亲人身上,做个念想,祈祷亲人平安归来。
李牧寒微微笑起来:"你若有空,就在家里好好歇著,何必跑去寺庙里头?何况我也不信那些,战场上拼的是功夫实力,再拼的是运气。"
靳甜甜见他要胡说,急急忙忙的喝出了声,嗔怒起来:"休要胡说,运气这个东西,谁说得上来?我不能阻拦你保家卫国,可是你是我弟弟,我也只能寄托菩萨,保佑你平平安安。"
李牧寒微笑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又恢复之前绷著嘴角不说话的模样。
靳甜甜并未察觉,依旧絮絮叨叨:"只是你要记得,你此去是为了保卫大蜀,而且你虽然聪明,自幼修习兵法,但说起来,也只是个新兵蛋子,不要想着强出头,更莫要想着为博前程,知道吗?"
她见李牧寒不知在发什么呆,气得伸手往他胳膊上打了一巴掌:"你听到了没有?如今我都是乡君了,即便你无功无禄,我也养活得起你。我不求你有多大的成就,但求你安稳无虞,将来好好的回来见我们。"
李牧寒被她打了一下,才回过神,听得她啰嗦的言语,眉眼里头有浸了些笑意:"我都晓得,你莫要担心了。我长大了,可不再是之前那个小孩子了。"
靳甜甜翻了个白眼:"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再大,那也是我弟弟。"
李牧寒心中一阵失落,刚要开口,旁边传来动静。
是张飞,他捂著腰,一瘸一瘸的走过来:"这么晚了,你们不睡,是在做什么?"
李牧寒连忙上前扶着他问:"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搞成这样?"
张飞撇嘴嘟囔著:"今日上街,街头那个相士说家宅有风波。我琢磨著是说过几日要下雨了,想起来这瓦房上的瓦片缺了块,得修补起来,不然回头漏雨。哪知这么一折腾,把我的腰给闪了。"
靳甜甜关切问:"腰闪了?要紧吗?这样的事情,你等白日里让我哥去做就行了。你都这般年岁,怎的还这样不注意?瓦房那样高,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好?"
张飞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明明他才是家中最大的长辈,明明他还年轻力壮得很,可是家里所有的人,都拿他当个病老头,生怕他磕了碰了。
他竖起眉毛,想要与平日一样暴躁的训斥两句,对上靳甜甜关切的眼睛,那训斥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来。
好似她说得对,人不服老不行,这样的重活力气活儿,他的确是不如从前了。
于是张飞嘿嘿笑起来:"不会的不会的,你伯伯我身子强健着呢。"
身子骨强健的张飞,第二日就下不来床,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吓得张蓉赶紧跑去找大夫。
医馆的大夫发了愁:"我们家治跌打损伤的大夫有事回乡了,明日才能过来。"
张蓉焦急问:"我爹腰疼得下不来床了,怎能还等明日?就没有旁的大夫吗?"
那小大夫想了想,答道:"西郊庄口村的老胡,一手的针灸推拿术,是他家祖传的。你不妨去问问他。"
西郊离得这里稍远,但张蓉哪里介意,急忙赁了牛车赶过去,那老胡正窝在家里吃酒呢。
待老胡跟着张蓉过